此时周寅坤才松开他蹲下身,拿下嘴里的烟,用手背拍了拍白茂恩的脸,“问你话呢,你说我为什么搞这一出,嗯?”
“求你,求你别……”身后传来白丽君的声音。
男人回头看了眼,不屑地笑了。
“怎么,你们家的人一个都动不得,却想跑到我家里动我的人,这是个什么道理?你们谁给我讲讲。”
闻言白丽君立刻噤了声,面色掩不住地慌张。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不关……”此时被周寅坤踹得意识混乱的白茂恩艰难出声,“不关丽君和、和我爸的事,都是我的……主意。”
“哦,这样。”周寅坤低头看着他,“我以为,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算知道我。应该清楚我的人,我的东西,我的地盘,不仅不可以碰,连看都不许看。我现在一想到你这双眼睛看了不该看的,心情就特别不好。你要拿什么赔,嗯?”
白茂恩脸上满是血和鞋印,他一言不发地瞪着周寅坤,长这么大,他从没受过这样屈辱。
男人饶有兴趣观察了他,因为刚刚的窒息,此时白茂恩的眼睛微微往外凸起,从形状看像两个玻璃球。
“啊,我想到了。”
他将夹在指尖的烟放到嘴里吸了口,烟头的火星立时变得格外明显。周寅坤攥住白茂恩的头发,在他惊恐瞪大眼睛的时候,烟头直直地杵了进去。
“啊——”惨叫立刻响彻整个山头,白丽君亲眼看见哥哥痛苦挣扎,爸爸跪地怒吼,她浑身颤抖个不住,喉头完全哽住发不出声音。
白明檀看见白茂恩这样遭罪,想撞过去阻止,却被身后的武装军一脚踩到地上趴着。直到滋滋的声音渐渐消失,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周寅坤才站起来,打量了这姓白的三人。
白茂恩仰面躺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白明檀因为反抗手指在地上扣得指甲掀起,白丽君跪在地上望着爸爸和哥哥哭到没有声音。
“啧。真是互相心疼的一家人,”他歪歪头,“还挺让人羡慕。”
太阳越来越大,温度也渐渐升起来,周寅坤立刻就没了耐心,随意招了招手,阿耀抓着白丽君走到崖边。
白家父子也一齐被抓了过来。
“不要,坤哥求你不要!”白丽君试图求饶,可话都没说完,白明檀和白茂恩就被扔了下去。
“啊——不要!不要!”
回应白丽君尖叫声的,是人重重砸进湖泊的巨大水声。下一秒,水面晃动,只见四面八方浮起数十只黑色巨鳄,在两个活人被扔下去的几秒内,它们一哄而上直接将人撕扯成碎片,湖面瞬时被鲜血染红。
白丽君眼睁睁地看了全程,凄惨的叫声听得周寅坤皱眉。
人都是这样,害别人时云淡风轻,轮到自己头上就这点承受力。一想到从白茂恩车上搜出的那些变态刑具,一想到再晚一步那些东西就用在了那小兔身上,他摘下佛珠才换回来的一条命,居然险些折在这些人手里。越想,胸腔那股火就越旺。
然火越旺,周寅坤语气反而越温柔,甚至还贴心地帮白丽君擦掉脸上的泪:“哭什么,不是说了吗,带你来就是跟他们团聚的。”
话音刚落,女人就直直地坠落进了鳄鱼池中。
又是一次疯抢撕扯,掉进去的女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一口咬掉了脑袋,身体四分五裂地进了鳄鱼肚子,一点碎片都没留下。
鳄鱼们塞了个牙缝,又慢悠悠地沉入水底,湖面恢复到一片平静。待血水消散,谁都不会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果敢四大家族的白林两家,因纠纷在南天门山打了激烈一仗的消息,在当天下午传遍整个大缅甸。
下午三点,周寅坤接到昂英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到彬马那政府大楼。下午五点整,缅甸军政府总司令亲自签下续约协议,协议内容与十年前差别不大,但协议时间更改为五年,每年支付金额变为三亿美金。
五年内,缅甸军政府不会以任何形式干预罂粟种植与毒品制售,必要时会提供政府武装力量加以支持。
作为交换,周寅坤交出所有在白林两家搜获的有关果敢军备、财收、秘密基地等一系列内部资料,并承诺五年内配合军政府重新控制果敢,夺回政权。
就在协议签订当天,佤邦又一次进行暴力销毁罂粟田行动,这一次是缅甸政府军与周寅坤在当地的武装军合力击退佤邦联合军。在缅甸军政府施压之下,佤邦政府不得不同意周寅坤垄断佤邦境内罂粟种植的要求,而周寅坤也同意让利百分之三,作为佤邦对内同意种植,对外统一口径声称已全面禁毒的诚意。
如此一来,新旧相加,周寅坤正式控制金三角地区百分之九十的罂粟田,成为迄今为止东南亚掌握毒品原料地最多之人。
无论明面还是暗里,都已成为毋庸置疑的无冕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