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拍拍程柠,道:“对,你说的对,差不多就成了,但要做得好,这样稳妥你们也不用太辛苦,看看你姑父,管那么一个大厂子,一个星期能准时回来吃一顿饭就不错了,下乡已经够苦了,别给自己添负担。”
又嘱咐这会儿总算是吃完饺子在喝着茶的韩东塬,道,“柠柠去了帮衬你,你也要好好照顾她,可不能让她吃苦。”
韩东塬眼皮都没撩一下,道:“你看她有没有吃苦?”
程柠就搂着韩奶奶,努力忘记被他大力按的事,昧着良心道:“奶奶,三哥对我可好了。现在他的钱都是我管着的。”
其实她说的是厂子的钱。
她管着厂子的钱嘛,然后厂子自己没钱,现在钱都是从他那里支,简而言之,不就是他的钱都是她管着的了吗?
众人:“!!!”
所有的目光都射向韩东塬。
不敢置信。
不可能吧?
去家具厂
众人不敢置信。
韩一梅更不敢置信。
狐疑的目光从韩东塬身上扫到程柠身上。
韩东塬把茶杯往桌上一推,站起身说了句:“困了,我去睡觉。”
径直就回自己房间了。
“这小子!”
从小就是这么个性子,让人想疼都疼不来。
韩奶奶又问程柠:“也是奶奶考虑不周到,你们这一路可几十个小时呢,柠柠你也困了吧,你也去睡觉。”
程柠还在享受着桂花酒酿呢。
她笑道:“奶奶其实还好的,车上三哥补了硬卧票,我是一路睡过来的,三哥和廖盛哥一路扛着东西,才会比较辛苦。”
“既然知道不知道帮忙拎一些吗?”
韩一梅又插上一句。
她可是清晰记得先前开门时自己看到韩东塬时的震惊。
那副样子可以说跟程柠那粉雕玉琢白嫩嫩的样子差别不要太大。
韩奶奶听韩一梅说话听得心可真累。
瞪她都瞪麻了。
她暂时懒得理她,道:“他们力气大,那是应该的。不过话是这么说,这一路两天一夜,能不辛苦?素雅,你带这孩子先去休息吧。”
程素雅应下了。
她也想单独问一问程柠话,就拖着程柠去房间了。
等两人走了,韩奶奶教训韩一梅,道:“梅子,你这张嘴,你说说,那到底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妹妹,她为着东塬下了乡,说是没吃苦,回来处处都是说着好话,可那乡下,我住了半辈子,去了怎么能不吃苦?就算是办厂子,不用下地,可一个厂子刚刚开始,哪里有说的这么容易?你就这么看不惯她做什么,一回来句句都戳心戳肺,也是她心地善,不跟你计较……可你大了她那么多,要个妹妹不跟你计较,你年龄都给狗吃了吗?”
韩奶奶是真生气。
不只是生气韩一梅这么对程柠,主要是生气孙女这个性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韩一梅脸涨红。
想说,妹妹,哪门子的妹妹?
可这话十几年前说得很顺口,但这都十几年了,说实话,真正戳心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她就是,就是看她那样子不顺眼。
从小挤兑她两句已经成了习惯。
她最后就憋出了句:“我就是说说,你怎么光说我,老三那嘴比我还毒。”
“老三,老三那嘴毒也不会没缘由的毒,”
韩奶奶骂她,道,“就你这张嘴,等你结婚了你那家里能消停才怪,都是家里个个都让着你,把你给惯坏了。”
韩一梅刚谈了个对象,人倒是还不错,可那家里,一个婆婆加两个小姑,哪个都不是什么好性子,再说了,人家也没道理就非得让着你这张嘴啊?
“让着我?”
这点韩一梅可不同意,“谁让着我了?谁惯着我了?奶奶,你刚刚没听到老三怎么说我的?还有你这不一直在骂我?”
说让,她还不清楚,这一家子人,谁是个软茬子不成?
说惯就更不靠谱了,她爸她奶奶她哥她弟弟,谁惯过她?想想一张张臭脸冷脸,简直了。
要真说惯,全家最惯的难道不是程柠?
那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到大别人说句重话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