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肯定还有什么,他现在这样冷漠,是因为胳膊的关系吗?
她道:“应该不是很严重吧,除了脑袋想事情的时候会疼之外,就擦伤了一点,不严重。”
但脑子的问题好像很严重。
韩东塬心道。
他有些烦闷地闭了闭眼。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出声。
程柠觉得有点口渴,她歇了一会儿已经好了些,就下了床去倒水。
水在韩东塬病床的床头柜上,她过去倒了水,喝了两口,整个人又好了些。
韩东塬一直在看着她。
程柠转身,问他:“你要喝吗?”
韩东塬没出声。
程柠看了看自己的水杯,又是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重新拿了个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坐到他床前,递给了他。
韩东塬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就在她的目光下喝了两口。
程柠看他不喝了,又伸手去拿他手上的杯子,碰到他的手也丝毫不以为意,很自然的从他手里抽了抽,把水杯抽走了。
“程柠,”
韩东塬看着她把水杯又放回桌上,又坐到他床前,忍无可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跑到他面前,用这副理所当然的亲密姿态赖着不走,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愧疚,怜悯吗?
他他妈的真不需要这些东西。
程柠看他。
她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但却记得,面前这个人曾经爱她甚愈他自己,她也可以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她觉得,就自己的情况,坦诚和直接比较重要。
她看着他,认真道:“我不记得很多事情了。但我记得你很爱我,你跟我说过,”
她侧了侧脑袋,像是想到什么,道,“你跟我说过,让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记错了,对不起,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我每天都过来陪你,应该会想起来的吧。”
韩东塬:“……”
韩东塬的脸都青了。
记忆三
韩东塬对着这样的程柠简直要炸。
可他能跟她说“不,你搞错了,我不爱你,更没对你说什么让你一直在我身边这种话”吗?
他不能。
她脑子不好,不能受刺激。
最主要的是,对着她的眼睛,他,不,舍,得。
对,他不舍得。
在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在她说“我记得你很爱我”,说“你跟我说过,让我一直在你身边”的时候,他的心狠狠跳了。
他曾经对她有什么想头他很清楚。
那绝不是什么纯洁的想头。
他也没跟她说过让她一直在他身边这种话,更没说过爱她这种让人骨头都要酸了的话。
他就是对她起了欲念。
当然,这些欲念早就被他掐得一干二净。
可是他掐得再干净,那根子也在那里。
她这么跑到他面前,又是摸又是撩,但凡他是个正常男人,那根子也要被她撩活。
他知道他最好应该直接拎了她把她扔出去。
可是她现在脑子坏掉了,不能受刺激。
还有,她脑子坏掉之后,为什么会说她记得他很爱她?
他在她面前表现过什么让她产生了这种,错觉?
他闭了眼,往床上一躺,好半天才道:“随便你吧。”
程柠就问他:“你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帮你做吗?”
韩东塬有些烦躁,一句“洗澡,你能帮我洗吗”差点就脱口而出。
可一想到她脑子有病,就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