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他看见姜诺又取了一支箭搭在弓上,并且转动方向,瞄准了他。
这一瞬间,王强和姜诺那冷漠的双眸对视上,小姑娘纤细的手指扣着弦,仿佛看着一只垂死的蝼蚁。
他不由浑身发毛,吓得心脏骤停,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他会死。
王强大叫着往下逃走,“快走!都快走!”
其他人见王强都跑了,哪里还敢停留,纷纷逃走,连昏过去的汪渐离都在张诚的搀扶下用尽最后的力气撤走。
看着转眼间就走得干干净净的楼道,姜诺脸上浮现冷笑。
她当然知道还没有结束。
是时候见血了
汪渐离满身是血地回来,肩膀和小腿上还插着两支箭,耳朵也是血糊糊的,谭玲吓得浑身直哆嗦,眼泪流个不停。
“渐离……你怎么了?”
王强也跟着进来,坐在沙发上,抹了把脸,骂道,“别哭了,哭有用吗?”
谭玲被他吼得回过神,慌忙从房间拿出医药箱。
还好李梦准备的东西挺齐全,她大学时经常参加户外活动,也觉得过一些简单的急救措施。
可箭支贯穿身体,取出来可能大量出血,加上汪渐离一直在哀嚎,她手抖得厉害。
谭玲如置噩梦,整个处理伤口的过程都在她的强撑与眼前一阵阵发黑之间反复着,最终在张诚和刘义文的帮助下,给汪渐离止了血。
没有麻血,这个过程疼的他死去又活来。
“啊——痛死我了,你们轻点……轻点……”
汪渐离痛得鬼哭狼嚎,心里把姜诺诅咒了十万遍。
谭玲给他裹好伤,看他身上衣服几乎都被血打湿了,想扶他起来换衣服,可现在一动他,他就疼得惨叫。
谭玲心痛到极点,抱着他流泪。
好一会儿,汪渐离才勉强缓过来,虚弱对王强道:
“强哥……那个刘淑琴是不能用了……必须赶出楼委会。”他心里恨透了刘淑琴这个蠢货当面出卖他,要不是她说漏嘴,谭诺那个疯女人怎么会知道是他说的。
“行行,我知道了。”王强应付道。
张诚见他心中有气,承诺道:“没事渐离,我们等会去找那个大妈算账,给你出气。”
王强:,“刘淑琴年纪大了,打她一顿可能要出人命。”
“那就拿她家里的物资!”张诚大声道,“强哥,渐离被她坑成这样,必须得有个说法。”
王强心中有些不悦,但看汪渐离这副样子,又忍了忍,“随便,别闹太过。”
汪渐离喘了一口气,颤着声:“强哥,你也看到了……姜诺如此狠毒,就是不开门,她家里物资,肯定超过我们的想象……”
出师不利,王强也是黑着一张脸:“没想到那表子还有武器,这事有点棘手。要不这样,你们先休息一下。我们再重新商量一下对策。”
“还要等什么啊?”张诚道,“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不就是弓箭吗,随便拿个东西就能挡住了。”
“对,用东西挡住弓箭,吴大河就能把门割开,”刘文义也跟着说道,“再来两个人拿个长棍子,上面绑把刀。她要是敢下来阻止,就隔着门捅死她!”
张诚又道:“还可以从楼梯的窗户那儿,去砸她家的玻璃!只要能砸开,再做个长点的梯子就能从34楼直接到她家里!到时候就算她有三头六臂,还不是得被拿捏得死死的?”
王强想了想,很快就同意了这个方案:“那现在就开始准备,我们明天动手!”
夜里,汪渐离非常不好受。
不止身体难受,心里也很煎熬。
他受了重伤,大量出血,身体极度虚弱。
伤口虽然做了消毒止血处理,但身上被贯穿两个洞,这种极深的伤口,需要马上打破伤风,但李梦却说她没有准备破伤风疫苗,任由谭玲哭着求她都说没有。
一旦被感染,他就真的完了。
想到可能死或者截肢,汪渐离就想杀人。
好在谭玲照顾他非常细心,每隔几个小时就给他换药消毒,绷带和消毒药水都不要钱一样往他伤口上招呼。
服了两片药,汪渐离迷迷乎乎睡了,可刚睡没多久,谭玲就又把他拉起来换药,又一次的拆开伤口,感受那股皮开肉绽椎心的疼痛,他连叫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被血打湿的衣服血淋淋贴在身上,加上出汗,汪渐离整个人好像在油锅里一样煎熬。
他从来没有这么痛苦狼狈过。
他甚至在想为什么不干脆一箭把他射死,要他生生受这份活罪。
张诚和刘文义都忙着准备冲35楼抢东西,王强只来看过一眼,就没再来了,汪渐离在心里把这些人都恨了一遍。
是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
“注意,小声点!”
“动作快,把茶几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