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惨白，双眼之中满是慌乱，“你们是认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吓唬我？”
“我从不会拿别人性命开玩笑。”钟怀沉声说。
“我也不会用卦象来骗人。”邓莹说道。
他们不这样说还好，这样一说，赵青就快哭了。
“我错了，我平时不该毒舌的，但我真的只是嘴上说说，我没有坏心思的啊，你们不要用这个吓我好不好？我可以道歉赔罪的。”他慌张的说，“所以你们可以说了吗，这真的只是个玩笑，不是真的对不对？”
“这一点也不是玩笑。”钟怀看了他一眼说。
“你还是想一想那个杀你的人是谁吧，真要求不如求那个人，你求我们也没用啊。”邓莹无奈的说，“比如你回想一下，你得罪过什么人，有谁是想杀你的？”
赵青：……
其他人：……
邓莹：……
她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了。
如果这话问别人，那没什么问题，但是赵青……
问他得罪过谁，就仿佛是在问一个人今天都有见过谁一样，不，或许比这还多。
那范围可真是太大了。
“我想不起来……”
赵青尖叫一声，就开始去抓他的头发，抓完后就在屋子里跑起来了，不断的去摇晃别的学生——
“你卜的结果是什么？一定是我没事对不对？我就知道邓莹他们是被江楚给买通了，不然怎么会说我快死了呢……”
他一个个问，但是被他问到的学生都说不出话来。
问他们也没用啊，他们卜到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他们卜的也不准确啊。
说了也是白说。
赵青像是暴走一样在学堂中疯跑，直到他撞上一个人——
“赵青，你干什么！”
刚出去一趟拿了些书进来的原途被赵青吓了一跳，冷着脸就厉喝起来。
“老师，救救我，我快死了。”
赵青神情呆滞，似哭非哭，看着原途竟然膝盖一软跪到了地上。
“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原途愕然的看向其他人，“你们刚才……联手揍他了？真是胡闹！你们身为同窗怎么能这样欺负他，虽然……他确实嘴欠该打，但意思意思就够了，怎么能把他吓成这样？？”
一个都不能少
原途说完，大家一愣，然后就一个个忍笑忍的很辛苦了。
“老师，我们可没打他，只是我们卜出他有厄运，他自己是被结果吓到了。”邓莹笑着解释说。
“是啊，他命不久矣了，跟他说他还不信。”大家也都道。
“嗯？”
原途闻言神情一肃，“这是真的？”
“是真的，先是江楚卜出来的，她跟赵青说了但赵青不信，刚才我们就都卜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钟怀点头道。
“老师救我，我给自己卜过卦，我明明应该是长命百岁的，怎么可能会年纪轻轻就出事，肯定是他们联合起来诓骗我的！”
原途叫喊说。
“你且安静，先坐下来，容我卜一卦。”
原途说着，就取出卦签，面色专注。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江楚一共也没见过原途几次，原途出现次数太少了，能听他说几句话都不容易，更别说卜卦了。
这让江楚也来了些好奇——
也不知道原途的水平大概是怎样的？
想要判断卜师的水平，一般情况下都是会先问灵意情况，灵意高低代表了一个卦师的上限和下限，灵意太低的人也许不会太差，但一定不会太过优秀，因为受天份所限，那个壁垒是极难跨越的。
知道灵意后，再去看他卜算时候的手法，经验老道的人能通过别人的手法和卜卦时长来感知此人经验是不是够多，是不是老手。
类似于你看一个大厨切菜的刀工，合格的刀工说明这个人至少是过关的，不合格的刀工那哪怕做菜好吃，懂行的人也是不会看得起的。
这前两步看完，基本上就能有个六七成的把握了，最后一步就是看准确程度。
要是前两步都不合格，那即使最后一步合格了也不见得是靠真实水平卜算出来的，而是很有可能是瞎猜出来的。
如果前两项都合格，最后一步不合格，那就还是有进步空间的，只要人不懒惰愿意勤加修炼找出问题，那卜算准确也只是早晚的事。
江楚并不知道原途的灵意高低，但今天却可以去看看他的后两步表现，这也能让她有个大致的判断。
坐下后原途放下卦筒，先行调整呼吸，等到平心静气后就拿起了卦筒，开始去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