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易愣住了:“这事儿还不够烦心么?我们程老师好烦人啊。”
“滚蛋。”季匪皱眉,直接抬起长腿踹了他一脚。
“嗷!”季易猝不及防,被他踹的一蹦三尺高,脑袋磕到了车顶,疼得他泪眼汪汪。
“你小子这他妈不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么?”季匪可不管他上下都疼的惨状,冷笑着骂人:“你们老师说给你补课还嫌弃?程…你算老几啊还好意思嫌弃?”
想他在宁州那些年,最怀念的也不过是和程见烟坐同桌,她给自己讲题的那些时光。
结果季易这小子有这种他求不来的待遇,竟然还敢挑三拣四?
季匪看着季易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是越看越来气。
他干脆皱着眉,又踹了男生一脚。
作者有话说:
季易:死狗叔叔,受伤的只有我罢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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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染
◎她真的没见过比他还野的男生,像一条不容别人靠近自己领地的鬣狗。◎
一开始分班的时候,季匪和程见烟其实并不是同桌。
和高一的时候一样,他和傅厦坐在一起,狼狈为奸,整天在最后一排搞事情。
而程见烟作为常年考试都是全年级前三的好学生,自然是坐在前排,不会与他们那种差生‘同流合污’。
只是班主任黄泽并不做人。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在分班后的第一次月考后,看着季匪那倒数第一的成绩,反而把程见烟叫到了办公室。
在人到之前,他还特意吃了几粒速效救心丸。
“老师。”程见烟礼貌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看着黄泽面色铁青,她视若无睹,淡淡地打招呼。
“你看看这个。”黄泽把季匪的卷子扔给她,一脸不忍直视的模样:“你觉得这学生还有救么?”
程见烟低头一看,惊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好家伙,季匪交的全都是白卷……也是够勇的。
怪不得黄泽几乎是一副快要被气死的样子——无论哪个老师摊上季匪这样的学生,怕是都会被气死。
程见烟整理好几张卷子放在桌上,谨慎地回答:“我不知道。”
她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哪能判断出来其他学生有没有救呢。
“按理讲,这样故意交白卷的学生记过都不为过,但是……”
黄泽想到今早接到的电话,语气微顿:“高中是人生很重要的一个阶段,但凡有一点能拯救他的机会,我也不能放弃。”
他说的义正严辞,却是话锋一转:“程见烟,你是班长,也有义务帮助来帮助班级里的差生。”
……
程见烟微怔,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班主任。
大概要把季匪这种问题学生推给别人这事儿太损,黄泽理直气壮地说完,脸上也不免划过一丝心虚。
“回去吧,之后我会重新调整座位,你和季匪坐同桌。”
虽然心虚,但黄泽并不打算改变他的决定,只是说:“你申请的奖学金,我会留意。”
高中想要拿到奖学金和大学不同,班主任的评价还是十分重要的。
程见烟镜片背后的长睫微顿,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讽刺的情绪,然后,她接受了这个现实。
或许她这种安静内敛,在学生中显得比较稳妥又没存在感,可偏偏因为成绩好当了班长的人,就是最适合做这种事情的。
谁让自己一贯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和好班委呢?
程见烟和黄泽一前一后地走进嘈杂的班级里,一踏进来,黄泽就觉得像是进了‘嗡嗡嗡’的苍蝇群。
“安静!安静!”他快步走到讲台上拿起教鞭敲黑板,厉声呵斥了好一会儿,班级里才安静下来。
黄泽下意识地看向最后一排季匪的座位,那祖宗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
他沉默片刻,直来直去地问:“本学期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了,你们都看过自己成绩了么?”
“看——过——了——”
讲台下或坐或趴的学生各种散漫的拉长声。
黄泽额角青筋直跳,连连冷笑:“看过了你们还有脸笑?这一个个脸皮厚的用刀砍都砍不进去吧?都给我站起来!”
学生们无精打采的站了起来。
他们早就习惯挨骂,被批评激不起他们的丝毫羞耻心,午后正是困的时候,一个个都无精打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