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匪下颌线绷紧,大手一挥扯过被单把自己包裹住,负气躺下来背对着她。
十足十一副臭小孩的模样,就差把‘我不开心’四个字直接刻在身上了。
“季匪?”程见烟当然能瞧出来他很不爽,自然也不能让他就带着气睡觉。
她想了想,下意识的俯身过去轻声问:“你还生气么?”
自己说错什么了呀?
程见烟俯身时发梢正好碰到季匪绷紧的下颌线,让人酥酥麻麻的犯痒。
再加上女人洗漱过后身上自带的那种水果甜香一样的味道,仿佛无形的线一样钻进鼻子里,划过五脏六腑,直击心脏。
季匪忍无可忍,从被子里伸出两只爪子扣住程见烟瘦津津的肩胛骨。
一个利落地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程见烟脊背贴着柔软的床垫,被摁的结结实实,身体都有点‘陷进去’的错觉。
“季匪?”她明亮的眼睛直视近在咫尺的男人,眨了眨:“你干嘛?”
两个带着颜色的荤字就在舌尖盘旋,但季匪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怕吓到她。
“程见烟。”他用力地咬了咬牙齿:“能不能别招我?”
“……”程见烟觉得自己冤枉死了:“我什么时候招你了?”
“过来安慰我就是招我。”季匪特别不讲理,俯身在女人小巧的耳垂上啄了口:“记住一句话。”
“别靠近在气头上的人,往往是没什么理智的。”
他有时候也不想那么‘正人君子’,很想做点什么,让程见烟真正意识到他们现在是夫妻关系,他是她的老公。
也是……不想让她那么懂事又独立的,就好像有他没他无所谓。
程见烟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盯着季匪微微蹙起的长眉,她这才隐约明白了他在气什么。
是因为她的态度太过平淡了么?
也是,换成别的夫妻,妻子对于丈夫三不五时就‘失联’这件事,应该是颇为怨念的吧?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后,也应该表现出不舍的撒娇才对。
可惜,程见烟实在不是这样的性格。
撒娇就别想了,让她怨念不舍一下倒是可以的。
“季匪。”她想了想,侧过身回应似的把手臂搭在他的腰上,轻声道:“结束任务后早点回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也…挺想你的。”
说起来难免有些羞赧,毕竟这是程见烟活了快三十年以来,为数不多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但她说的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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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尾巴悄悄转凉,默不作声的就步入了秋季。
九月初程见烟发了工资后,就把上个季度的工资整理了一下,把其中的一半都打到了程锦楠的卡里。
前几天他们通了两通电话,房青的情况不算好,频繁去医院治疗的医药费像是无底洞,消耗巨大。
程见烟虽然已经不愿意见母亲,但在金钱方面总不可能不管。
好在她一个人用钱的地方并不多,更何况,季匪的钱也都在她这儿。
就像是无数对婚后的夫妻一样,丈夫的钱都归妻子管,只是程见烟在这方面有些白目,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季匪有多少钱。
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股票证券房产证无法估值,但银行卡上几乎每天都会跳动的数字也够吓人的。
只是那些钱,程见烟根本不会动。
用季匪的钱去给房青治病,这感觉就好像她结婚是为了找个冤大头一样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程见烟很害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不平等。
本来,她欠季匪的就够多了。
临近下班时,程见烟被主任叫到办公室里,询问在教师节晚会上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点了点头,说还行。
本来是没什么才艺展示的,但前几天偶然见到乔舒后,她突然对该表演什么节目这事儿有了点想法。
程见烟看着主任,直白地说:“您得给我准备一架钢琴。”
“钢琴?”刘主任有些意外:“你会弹钢琴么?”
“简单的会一点。”
“哦,这事儿不难,咱学校就有。”
得到了肯定答复后,程见烟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她不算会弹钢琴,只是很感兴趣,从高中开始就很感兴趣。
说起来可能有点滑稽,但她确实是因为乔舒这个‘钢琴女神’的名头,才对钢琴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