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宁粟还拽在掌心的剑符,漫不经心道,“听你爹说,你是食修?”
宁粟不答,他自说自话,“挺好,小家伙干自己喜欢的事就好,打打杀杀的事,交给我们这些大人就好了。”
宁粟:???
男修左手抱着她,慢悠悠道,“走,叔叔带你教训坏人。”说完,他身形如鬼魅般闪现到了逃走的黄星特身后,他右手如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了黄星特的脖子。
黄星特青筋暴起,努力地喘气,他绝对不会想到,没了一个宁寂,又来了一个斗篷男。宁寂自己脱不开身就算了,居然还特意找人来保护宁粟。
这就是独生女的特权吗?
他知道男修修为比他高一截,弄死他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力气。他一向能屈能伸,知道此时此刻,除了求饶别无他法。
“绕……饶了我。”
男修饶有趣味道,“饶了你?凭什么?”
“凭我……知道很多……秘密……”
“是吗?”男修嘴里说着轻柔的,如同情话一般的话语。他压低嗓音的时候,声音动听,犹如情人呢喃,温柔迷人。
黄星特心里一喜,“是的……”必要的情况下,他也不是不可以出卖别人。
“哦,真乖。”轻柔的话语落下,随之而来的,是男修干脆利落地将手放到了黄星特脑袋上。
他强势地读取了对方的记忆,并在对方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一脸嫌弃地将对方扔在了地上。
被读取记忆后的黄星特很快就断了气。
这个过程很快,快到转瞬即逝。
宁粟看着双眼暴突,嘴巴大张,满脸惊愕的黄星特遗体,沉默不语。
嘴里说着最温柔的语调,手上却做着最暴力的事情。
爹!
这是哪里来的大反派啊?!
作者有话说:
宁粟:被反派们团宠的咸鱼。
没错,她掉进反派窝了。
喜当爹。
可能是宁粟沉默的时间过久, 男修后知后觉到,他是不是不该在小辈面前表露出如此凶残的一面?可是,宁寂不是比他还要凶残吗?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宁寂此人究竟有多狠。那是连他都要甘拜下风的狠绝。
男修额上的青色藤蔓舒展又收缩, 收缩又舒展, 这么持续几次后,他开口道, “你爹……”
宁寂疑惑地反问回去, “我爹怎么了?”
男修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神色, 发现她可能确实不知道她爹是个什么人之后, 他右手扶额道, “没什么。”看来,宁寂在他女儿面前塑造了一个慈父的形象, 不然, 宁粟不可能对他的处理方式沉默以对。
这么重要的事, 宁寂竟然不跟他说!
不过当时时间紧急,宁寂能交代的时间有限, 不重要的点确实没精力和功夫一一细说。小家伙看着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幼小的心灵确实需要保护。
既然宁寂给自己树立的形象是慈父, 那么他也要扭转一下自己在宁粟心里的形象了, “我看他似有倚仗,出手难免重了一些。”
宁粟闻言若有所思, 男修这是在特意向她解释为什么这么对黄星特?也就是说,他刚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了,平时出手的话, 他也不会那么残暴?
宁粟, “哦。”
男修第一次和这么小的小家伙接触, 没经验,也不知道她这句哦是信了还是没信,他不知道小朋友喜欢什么话题,也从没关注过,只能没话找话道,“我与你爹年少相识,没想到他都有女儿了。”
宁粟有些意外地看了男修一眼,她还以为这是她爹临时找的救兵,没想到他们早有渊源。能被她爹派来保护她,还被她爹所信任,他们曾经必定交情匪浅。
“叔叔好?”
男修额上的藤蔓开出了一朵蓝色的小花,小花迎风伸展,看着娇艳极了,它在林间的风中从蓝色变成了黄色,又从黄色变成了绿色,最后变成了红色,七色都变了一圈之后才慢慢凋零了。他唇角微翘,自我介绍说,“我姓奚,单名一个彦。”
宁粟从善如流,“奚叔。”
奚彦脸上的藤蔓活泼地流动着,显得那张秾艳的脸越发妖异。他笑了下,“宁寂的女儿,就等于是我的女儿,你叫我奚爹的话,我也没意见。”
宁粟:……这是要上赶着做她干爹的意思?
奚彦自说自话,“就这么定了,你喊我奚爹,我也会是个慈父。”
虽说奚彦刚才特意解释了一番,但宁粟直觉他是个狠角色,再加上他特意加的这句话,莫名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哪个好人会说自己是个好人的?还有,他真的不适合做和善的表情,看着很“核善”。
当然,她看走眼也有可能,毕竟她不是凤傲天,没有那种精准识人的能力。她故作为难,“我爹那边……”
“他那边不是问题。”
“好吧。”宁粟表情麻木。既然如此,那么她这条咸鱼也懒得挣扎了,反正是她爹看中的人,总不至于有太大的问题,就让她见识一下他会是个怎样的“慈父”吧。宁粟直接开摆,“奚爹。”
第一次被宁粟称呼奚爹,奚彦妖异的脸上表情复杂,似喜悦又似别扭,一看就知道这人是第一次喜当爹,而且还是主动喜当爹。他掏出一块红色的玉佩,说,“奚爹送你的见面礼。”
一般情况而言,血玉总给人一股不祥之感,但眼前的红色玉佩却没有这个问题,它看着像是在羊脂玉里藏了红宝石。红宝石在羊脂玉里缓缓流转,迎着光观察的时候,好似还能在红色里看到一点落日熔金般的色彩。
这块玉,每一处细节都在彰显着它的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