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灵冷笑一声,“还是个修二代。怪不得身上那么多宝贝。”要不是陆竹全身上下都防御得无懈可击,他都不需要让宁寂做中间人了。
宁寂不打算问境灵见到陆竹之后会对他做什么,那不关他的事。按照协议,他只需要将陆竹带到即可。至于陆竹的命运……那和他有关吗?
准备离开之前,宁寂多问了一句,“既然你是境灵,那你应该知道我女儿现在在哪里?”
境灵双手抱胸,浮在半空,“我当然知道。”
“那么?”有奚彦在,他倒是不担心宁粟的安全问题。奚彦虽然看着不靠谱,实则细心又可靠,会把宁粟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他只是好奇宁粟在做什么。是在烹饪,还是在吃,亦或者在休息?
境灵探查了一番,接着语气复杂道,“你女儿……正带着一群人挖地矿。”
宁寂:???
·
抓着铁揪的宁粟望着眼前被堵得严严实实的路,再一次想要往回走。
说不准,回地面会更容易一些呢?这要是挖地道得挖多久?谁知道能不能挖出一条路来?
奚彦跟在她身后嘀嘀咕咕,“这两条路怎么只有一小段路可以走,后面的全是实心的?”
“境灵这么无聊的吗?”
奚彦左手握拳,拍在右手掌心,“我知道了!”
宁粟没有回头,她知道就算她不问,便宜干爹也会把他的猜测说出口。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果然,没过去多久,奚彦就摸着下巴说,“这不就是把你们堵到一块杀吗?”
要是在地面上,那边空间大,四通八达的,修士逃跑方便,要是遇到危险,他们可以从各个方向离开,要对付他们的话,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但是到了这里就不同了。地底的空间就这么大,连逃都没法逃,如果要动手的话,岂不是很简单?
宁粟:……
干爹,你猜的很好,下次别猜了。
粟儿,走了。
便宜干爹还卖弄了几句成语, “这叫什么?一网打尽?瓮中捉鳖?”
宁粟木着脸,“可以,但没必要。”
一旁的徐一猛听到了她的小声嘀咕, 关切道, “宁师妹, 你在说什么?”
宁粟摆正表情,随口说, “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效率有点低。”周围是夜明珠温和的光晕, 照亮了宁粟真诚的表情, 谁都不知道她刚才只是在吐槽便宜干爹。
听到她的声音, 周边的修士都停下了铲土的动作,他们顿时七嘴八舌起来。
“那道友, 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是继续挖, 还是另想它法?”
“道友, 只要你说,我们就跟着你做!”
宁粟尽量忽视背后便宜干爹的大笑声, 心累地说,“大家集思广益一下吧, 看能不能想出有用的对策。”如果他们的对手真的是秘境境灵的话, 那么他们得尽早做好对策了,现在他们安然无事, 说不准只是境灵没空对付他们而已。谁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徐一猛第一个积极响应,“好,宁师妹, 我去喊人。”
徐一猛去喊人的时候, 奚彦摸着下巴, “你这个师兄,长了一张娃娃脸,没想到还是个行动派。”不管是之前的分组,还是现在的喊人,都是徐一猛起的带头作用。
宁粟原本对落霞峰的修士感官不佳,但出门在外的时候,一致对外确实才是最优解。在场所有人里,徐一猛较为年长,修为算得上位列前排,该担责任的时候也没有推却,她对徐一猛的为人稍稍有了改观。但改观是一方面,亲近是不可能亲近的起来的,再怎么说,徐一猛也是落霞峰的人。
而落霞峰,是梦中“宁粟”悲剧的根源。
没一会儿功夫,徐一猛就把修士集中到了一块。他们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宁粟,至于他们自己,则是在宁粟周围坐了下来。为了将空间最大化利用,他们围成了圈,里面是一个小圈,小圈外面套大圈,大圈外面再继续套圈,就这么一层层安置了下来。
宁粟站在中间,周围是同门,以及其他宗门修士殷切的目光。此时此刻,她这条咸鱼莫名感到了压力。
她清了清嗓子,条理分明,“首先,我们要先清楚我们御剑飞行的高度被限制的原因。是阵法,还是禁制,亦或者是其他?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有想法的话,你们都可以说出来。”
在场的修士中,刚好有阵法师,而且还是个平时勤勤恳恳努力学习的阵法师,她积极配合,带了个好头,第一个起身发表看法,“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在附近发现阵法的痕迹。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学艺不精。”
她同门忙说,“薛师姐谦虚了。”由此可见这个薛师姐平时人缘不错,学业水平也受到了同门的认可。
宁粟把她的发现记在了心里,接着请她坐下,“还有其他人发表看法吗?”
宁粱看着被众星拱月一般包围着,主导了这一场商讨的宁粟,垂下眼,脸上看不出情绪,她把玩着手心的玉佩,没有参与进这一场谈论里。第一个修士开了个好头后,第二个也紧随其后。
第二个起身发表看法的是个法修,穿一袭花里胡哨的长袍。他侃侃而谈道,“既然之前的道友没有发现阵法的痕迹,那么我们可以从别的角度考虑。我曾在某本古书上看到一个记载,传说某种古兽的能力就是高度限行。众所周知,天澜秘境已经存在上万年了,若是该秘境里有这古兽的后裔,也是极有可能的。”
在场的修士听了该法修的一顿分析,皆一脸若有所思,就连宁粟都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只是古书上面的记载可不可信,有没有确切来源,该怎么破解古兽的能力,这些信息法修都没有说。
宁粟轻咳一声,“有道友了解的更详细吗?”正当宁粟耐心等第三个修士勇敢站起来时,离她不远处的角落,宁寂从阴影处慢慢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刻意没有放轻,所以在场的修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变故。他们还以为是秘境出了什么新状况,差点就要拔剑的拔剑,扔符的扔符,结果……他们看到了问仙宗名声大噪的新一代天才?
他太好认了,就算是那些没有见过他,只听过他传说的人,也可以第一时间将这张脸和“宁寂”画上等号。他穿一袭青衫,一身剑修的落拓坦荡的气息,明明他的剑气内敛而没有外放,但在场的每一个修士都下意识觉得,他很强。
真正意义上的那种由内而外的强大。
徐一猛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到有些结巴,“你……您……”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是宁寂吧?是吧?是吧?
所以他是从哪里来的?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宁寂绝对不是从洞口下来的,不然他们这么多人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一点。如果他是用别的方法过来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同样有离开的办法?一想到这一点,徐一猛就双目炯炯地盯着宁寂看。
这时候,什么落霞峰和逍遥峰是竞争关系,什么宁寂是大师兄谢宴最强有力的竞争者,这些想法统统离徐一猛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