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前提下,想要让她主动域主府,只能抛出筹码。
——比如,挟持她的至亲,用以威胁。
陆凛咬了咬牙,“所以,这件事,我们需要告诉少域主吗?”宁粱落到离润手上,这绝对不能算是小事了。
奚彦还未说话,他们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优雅的嗓音。
“不需要。”
作者有话说:
没写到美人爹出关,继续写。
你女儿要被夺舍了,你什么时候出关?!
陆凛回身望去。
阴暗潮湿的地牢, 因为来人的出现而变得蓬荜生辉。
说“不需要”的正是宁城,他穿着月白色长袍,墨色长发无风自动, 精致的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冷漠。
陆凛微微皱眉, “那这事瞒着少域主?”他左右看看, 见奚彦和宁城都是一副默认的态度,犹疑道, “瞒着真的没问题吗?”
宁城手心紧握长剑, 剑身在剑鞘之内, 剑气萦绕在他周身, 带来一阵凛冽的旋风。
他冷漠反问, “不然呢?”
这事告诉少域主,除了惹她心烦之外, 别无用处。
届时, 少域主将处于两难之境。是为了保全自己, 当做无事发生,装作不知情, 还是为了宁粱,铤而走险, 将自己置于险境?
这两个选择, 少域主极有可能选择后者。
既然如此,倒不如他们来做这个恶人。只要不让少域主知晓此事, 她就不必为此而为难。
陆凛倒吸一口凉气,“那宁粱……可能危险了。”
奚彦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那又怎么样?宁粱, 哪比得上少域主金尊玉贵?若是少域主为了她将自己折进去, 那才是本末倒置。”
宁城探究地看着陆凛, 陆凛求饶般举起双手,“别看我,我不是离润的傀儡。我也不赞同少域主将自己置于险境。”只是,他认为少域主有知情权。当着奚彦和宁城的面,他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他的胆子,到底还是没有这两人大。域主才闭关多久,他们就敢糊弄少域主了。虽说出发点是好的,但真的不怕到时候被责罚吗?
宁城不再搭理陆凛,他的目光淡淡往地牢里的男修扫去。男修长发凌乱地垂在脸颊前面,浑身狼狈,那头许久不曾清洗的乱发遮住了他的脸,也遮住了他的神色。
“此人被抓一事,我也未告知少域主。”
陆凛双眸一颤,“你……”
宁城握紧手中剑,“其他的事,全部都不重要。”
“一切,以少域主的安危为重。”
·
宁城回来的时候,宁粟刚结束午休。
她怕死又记仇,一起床,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美人爹写信,跟他打小报告。
“爹,我刚做梦梦到离润要害我!这个阴险小人,还是不放弃要拿我做容器!
醒来后,我一个咸鱼打挺,直接坐起来了!要是他真的害了我,您可得给我报仇!
修真历619”
写完后,她如同往常一般将信纸仔仔细细地折叠好。
短短时间内,她就给美人爹写了上百封信。其中,一部分信写了她对离润的吐槽,一部分信写了她对他这个老父亲的想念,还有一部分信,记载了今后几年修真界宝物可能会出现的地点。
反正她爹注定无法和此方世界的气运之子和平相处,既然如此,那修真界的宝物,各凭本事,能者得之。
她爹和序辞都急需宁心灯,最后,宁心灯落入她爹之手。仅此一事,就注定了她爹和序辞会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至高王座只有那个一个位置,他们之间注定要分一个高下。
一山又岂容二虎?
她爹估计都已经上了序辞的黑名单。
若是没有宁心灯,序辞这一世,修为上大抵会遇到一些麻烦。
宁粟收好信纸后,转身看向宁城,“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得奇奇怪怪……”
宁城倏地抬眸看她。
宁粟洒脱一笑,“那时候的我,可能已经不是我了。”
宁城右手紧握利剑,手背青筋浮起,足见他用了多大力气,他干巴巴地说,“不会的”。
不会什么呢?不会被夺舍,还是她不会变得奇奇怪怪?
宁粟打开轩窗,胳膊放在木栏上,眺望着远处的天,过了很久,她的声音才从风中飘了过来,混合着风声,听不真切。
“可是,我好像有一种危机在不断逼近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