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认识我这张脸？”
席朗也迷惑，心里更是闪过无数猜测，虽说他用的是原主步南天的身份，但脸却是他自己的脸，如果楚清烟说认识他这张脸，那么是不是说他认识的并不是原身步南天，而是他自己，席朗。
这就让席朗有些心惊肉跳了，所以主脑控制中心那是又出了什么bug吗？但是小八这里好像没有任何反应。
亦或者，是9527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席朗就立马将其压了下去，他不会让小八察觉到这样的波动。
楚清烟却又变得迟疑起来，谪仙一般的脸上有些迷茫，他静谧的样子美得让人呼吸停滞。
根据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碎片，他必是认识的，不仅认识，他们还曾是最亲密的人，他对他该是爱恨交织的，怨恨的……可是真要追根溯源的话，楚清烟又完全理不清楚他与这人是如何相知相识的。
他曾一度怀疑自己的记忆受到了篡改，被加入了本不属于自己的片段，然而他至今找不到原因。
那些记忆很违和却又刻骨铭心，很矛盾。
楚清烟的视线忽然再次落在席朗手上那枚上古聚魂戒上。
“本尊，不确定，但……”楚清烟看着上古聚魂戒，“它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
席朗心头一跳，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小八的反应。
楚清烟已经冷静下来，他忽然抬手，纤长白皙的指尖直接在席朗眉心一点。
席朗顿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
身为一个穿越过无数世界的满级宿主，这种记忆灌入脑海的感觉没有人比席朗更熟悉的了，但随着脑海中的画面逐渐灌入，席朗的眉头一点点拧了起来，到最后直接能夹死一只苍蝇。
实在是……太诡异，且……扯淡了。
楚清烟几百年的记忆几乎是空白且模糊的，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修炼，闭关，很多相关记忆也都是原著里对上清仙尊这个人的描述，并不算具体，但完全符合书中大家对他的印象。
这些应该都是属于剧情人物的记忆，很好理解，直到原著剧情对这个世界的束缚消失，人物自主意识觉醒，后面的记忆就变得清晰了起来，比如今天发生的一切。
然而，就在楚清烟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中，夹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不合常理的东西。
席朗是根据那些模糊又细碎的片段拼凑出来的故事。
楚清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是他踏入修真界以前吧，竟然成过亲，而且他成亲的对象竟然是个男人。
没错那人就顶着席朗这张脸。
这就他妈离谱，然而更离谱的是他们还有过一个孩子。
可惜楚清烟遇到了渣男，他不仅被渣男抛弃了，渣男还害得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就他妈挺狗血，不仅狗血，还离谱，席朗只觉自己被人陷害了。
不是，席朗完全的“地铁老人手机脸”了。
这不是修真界吗？怎么男人还可以生孩子了？这又不是abo世界？
等等，abo……
不知怎么的，席朗忽然想起明夕，想起那个世界，他不就是跟明夕结婚了吗？
楚清烟记忆里那些模糊的，被渣男丈夫冷落抛弃的画面忽然就跟那个世界，明夕被凯尔西蒙斯冷落忽视的画面重合了，而且，明夕在消失以前可不就是怀孕了吗？
每次想起那个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就夭折的孩子，席朗也是控制不住的心脏抽疼。
这么诡异，这么相似。
怎么回事？
楚清烟的记忆确实有问题，混乱且诡异，这些记忆就好比自己现在这样，是别人灌输进来的，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楚清烟将这些记忆当成了自己的，并且这些记忆还不清晰，还是碎片式的。
难道，是9527发生了什么？
在abo星际那个世界的时候，9527最后是很急切的离开的，并且他还带走了上古聚魂戒，而这枚戒指正是楚清烟坚定自己就是那个渣男的关键东西。
在他的模糊记忆里，唯独这枚戒指是非常清晰的，而这枚戒指从一开始就一直戴在楚清烟的手指上，直到他们的孩子没了，楚清烟痛苦失望脱下戒指。
席朗忽然灵光一闪，戒指是戴在楚清烟手上的！
他明白了。
记忆传送不过瞬息之间的事，楚清烟纤长的指尖还点在席朗眉心上，席朗却忽然伸手抓住了楚清烟的手。
因为太过突然，他根本避无所避。
席朗顺势将上古聚魂戒戴到了楚清烟无名指上。
轰的一下子，天旋地转，斗转星移，席朗就这么紧握着楚清烟的手仿佛穿越了无数个小世界，不同的背景在两人身边不断变换，从古代到现代，从仙侠到未来……
不断变换的背景快如闪电一般迅速闪过，而楚清烟的脸也在随着背景的变换而快速变换着，因为速度太快，席朗几乎只能看到他不断闪烁的残影。
唯一不变的就是席朗，不论眼前的楚清烟和他们周身的背景如何变换，始终不变的唯有席朗。
直到斗转星移，两人同处一片虚空之中，周围都是无边无际的星辰，浩瀚无垠的宇宙，两个渺小的身躯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
席朗的手还紧紧握着楚清烟的手，而那枚上古聚魂戒已经消失在楚清烟的无名指上。
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虚空中，一团乳白色的巨大光团缓缓闪烁着，微微照亮了虚无空旷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