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方青莳笑着说:“您老心里记着这份好,就是知恩图报了。”

她理解婆子的心思,山寨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是身上不干净的人,这些人得到了青瓦寨的庇护,婆子感激,可无人说出来这份心情,所以才会一股脑的说给自己听。

婆子点头:“是,是,方姑娘说的是,大小姐从小就孤零零一个人,看着都疼得慌,能得方姑娘这样的朋友,真好。”

“大娘,您来山上多少年了?”方青莳让婆子坐下来,问。

婆子浅浅的搭了个边儿坐下,微微的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中似的,说道:“我来这里十五年了,当时大小姐还不会走路,长得可好看了,大当家看我是真心喜欢大小姐,就让我在大小姐身边伺候了,一晃十五年过去了,大小姐长大了。”

方青莳本还想着能打听出来点儿有用的信息,显然是不能了,喝了口茶又问:“那大娘啊,你见到过夫人吗?”

婆子摇了摇头:“大小姐是个命苦的孩子,夫人在生产的时候就不在了。”

方青莳:……

正闲聊着,祝玉红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婆子赶紧迎上去:“大小姐,咱们后山的蜂群都放出去了,阿忠说春天的蜂蜜最甜了。”

“奶嬷嬷,我想吃好多肉。”祝玉红说。

婆子满脸笑意:“成,我让春娘下厨去,一会儿就好。”

祝玉红点了点头,婆子去后院了。

看这个表情就知道没谈好,方青莳举了举手里的茶:“这个茶很好喝。”

“我爹不讲理!”祝玉红过来坐在方青莳旁边,很大声的喊了句:“阿香!给我送茶来!”

“哎,就来!”丫环应声。

方青莳抿了口茶:“你可能是误会了,沈家之前是高不可攀,沈家现在是被踩到了泥里去了,别说你只见到了沈良玉,觉得你们长得像了,就是沈家那些所谓的世交亲朋,怕也是恨不得退避三舍的躲开,生怕被牵连了呢。”

“江湖儿女讲究的不是快意恩仇?再说了,我爹说有解药也不给!这还是我爹吗?”祝玉红抿了抿唇角:“后悔没把沈良玉带来,让他看着那张和我一样的脸,我就不信他还说不给解药这话!”

方青莳压低声音:“沈良玉的解药有人给配,别因为这个怄气了。再说了,你爹反应这么强烈,我反倒觉得这里面有事了。”

祝玉红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方青莳的眼睛。

方青莳点了点头。

祝玉红一拍桌子:“对啊!事出反常、反常……”

“必有妖!我这个妖怪爹来了。”祝横山从外面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好了,别打了

方青莳头一次仔细打量祝横山。

一身天青色的暗纹长袍,蓄须,三缕刚过下颚的黑须给本来俊朗的面容添了几分儒雅。

这是在青瓦寨,若是除去这里,在任何地方遇见祝横山,都不会把他跟打家劫舍的山匪联系到一起,真是太不像了,这种反常让方青莳感慨命运弄人。

“哼!”祝玉红显然在生气,拧过去脸不跟祝横山说话。

方青莳起身给祝横山行礼:“大当家,是民妇惹得祸事,若非是民妇带着大小姐下山,便不会有这么一遭了。”

祝横山打量着方青莳,微微皱眉:“你几岁了?”

“民妇十六岁。”方青莳一头雾水,问自己多大做什么啊?

祝横山点了点头,到旁边坐下来才又说:“你的夫君死了?”

“是,民妇命薄,过门三月不到,夫君便死了。”方青莳在说道李景瑞死了的时候,那个死字都带了咬牙切齿的劲儿。

祝横山扫了眼方青莳:“是命薄。”

“爹!”祝玉红不干了,一跺脚:“你冷血冷心肠啊?守着矬子不说短话!你说话太难听了!”

祝横山挑眉看着祝玉红,朗声笑出来了:“好好好,爹说话不好听,爹改还不行吗?不过啊,话糙理不糙,你瞅瞅她才多大?十五岁就自称民妇,口口声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祝玉红目瞪口呆的看着祝横山:“你还是我爹吗?你这嘴巴太毒了!”

“这就毒了?”祝横山摇头:“我朝律法可没说女子丧夫必须守节,民妇什么?就自报家门姓方名青莳,不是更好?”

祝玉红看方青莳,点头:“也对啊,阿莳婆家人坏透了!”

“没了儿子,媳妇儿就是个累赘,不坏她,坏谁?坏人家自己亲生亲养的?”祝横山清了清嗓子:“往后你要交朋友,就交方青莳,咱们还没出阁呢,不跟寡妇玩儿!”

祝玉红听到最后寡妇两个字,抡起拳头就上去了。

方青莳比祝玉红冷静多了,看着父女二人,一个打的气势汹汹,一个脚法灵活的闪躲腾挪,突然笑了。

祝横山是个有智慧的人。

人世间,有智慧的人和聪明人是不同的。

虽然顶着十五岁的皮囊,方青莳却有一颗阅尽世事沧桑的心,没想到祝横山几句话竟点破了迷津。

重活一次,自己可不就是十五岁的人嘛?

“好了,好了,别打了。”方青莳喊祝玉红。

祝玉红一下都没打到,又急又气,听到方青莳的话转过头:“你不敢我敢!欺负我救命恩人,这仇我给你报了!”

“大当家是在指点青莳,青莳受教了。”方青莳恭恭敬敬的给祝横山行礼。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