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法子是你回去,也不要让方青莳抛头露面,这孩子生下来就说是她生的。”李景瑞说。
周氏赶紧摆手:“那咋行?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那就去鹿武县住,不是景和在那边买房子了吗?”李景瑞说。
周氏又赶紧摇头:“景和变坏了,我都不敢多吭声,他那架势能打死我啊。”
李景瑞起身来回踱步,这事儿怎么都行不通,看来还得下点儿血本才行啊。
“那这样,我带你去鹿武县的宅子里等景和,他见到我活着,我怎么安排他还敢不听吗?”
周氏眼睛一亮,转而又说:“儿子啊,如果这一胎是男丁的话,周员外家的财产都是咱们的啊,难道不要了吗?”
早就布好的鱼饵
李景瑞脸色一沉。
“没事,没事,不要了。”周氏吓得赶紧改口。
李景瑞是缓和了脸色说:“母亲该知道儿子所求的是什么,方家的香谱是日进斗金的买卖,周家的全部家当也看不到眼里去,方青莳就算不认这个孩子,你身为婆母压着她,就算是死那也是李家的鬼!”
周氏想到能让治住方青莳,心里就畅快,咬了咬牙:“如果她要闹腾到京城去咋办?”
“母亲,我是死了的人。”李景瑞一字一顿的说。
周氏心里虽害怕这样的儿子,可更多的是欢喜!
瞅瞅这就是当官的人,叫母亲可真好听!
也不回娘家跟哥嫂说了,周氏跟着李景瑞坐上马车,带路到李景和在鹿武县的宅子里,李景瑞给了十两银子,周氏也不在乎肚子都显怀了,跑出去置办了酒菜回来,灶房里忙的欢。
吃饭的时候,李景瑞叮嘱她不能往外抛头露面,让左邻右舍都看出来有孕,可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了。
周氏对李景瑞说的话,言听计从,谁让这个儿子有本事呢!
娘俩拿定主意在这边等着李景和。
李景和在家里是数着日子等段成德,总算把段成德等到了,他就差拉着方青莳赶紧跟段成德说押镖的事情了。
“段大哥,景和带去当镖师吧,家里也能多个进项。”方青莳说。
段成德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东家开口了,只能点头答应:“好,景和老弟明儿跟我去镖行那边吧。”
“现在就能去。”李景和立刻说。
当晚,段成德赶车回鹿武县,李景和坐在马车上心里那叫个美,往后不管去哪里押镖,自己都能得银子,看段成德一言不发的样子,偷偷撇嘴儿,自己求了几次都不行,方青莳就那么说一句,这事儿就成了,小人!
到了鹿武县,李景和下了马车:“段大哥,我明儿一早来镖行,先告辞了。”
段成德委实懒得搭理李景和,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看李景和往西城去,微微蹙眉,东家是从李家走不出来了!
满心欢喜的李景和在街口买了两个饼子和半个烧鸡,哼着小曲儿往家里来,到了门口拿出钥匙发现门锁没了!
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使劲儿推了推门,发现从里面闩上了,真金白银买来的宅子!
这还了得?火冒三丈的他哐哐砸门,厉声:“开门!开门!”
屋子里还在吃饭的周氏有些惊惧的看李景瑞,李景瑞递了个眼色,周氏起身走出来:“景和,别踹坏了大门,来了,来了。”
听到周氏的声儿,李景和的怒火简直烧到了脑门子,咬牙切齿的等着周氏开了门,迈步进来一把抓住了周氏领口:“你是真不要脸了!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你说认我们就认,说扔我们就扔?”
“不、不不是。”周氏真的怕了,两只手抓着李景和的手臂,哪里还有平日跋扈的样子。
李景和甩开手:“滚!这是我的家!滚!”
周氏一溜烟儿的跑进屋了。
李景和气炸了,回头闩好门大步流星进屋来:“周氏!李家如今只能我做主了,你赶紧回去周家享福!别逼我!”
“是吗?你如今都能做主了?”李景瑞从里屋走出来,目光冰冷的看着李景和。
李景和听到李景瑞的动静,只觉得三魂七魄都不安生了,惊恐的看着走出来的李景瑞,手里的烧鸡和饼子都掉在了地上,缓缓后退,脑海里飞速的转起来,他知道自己在京城听到的李景瑞就是大哥了,他竟然没死!
“大哥!”李景和扑通跪在了地上,眼泪哗哗往外冒:“大哥啊,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过的好苦啊。”
哭诉的时候心里全明白了,周氏为啥刚才那一副怕自己的样子,原来是在这里等自己呢!
李景瑞不动声色的坐在椅子上听着,旁边的周氏低着头,生怕李景瑞会是发火。毕竟自己腰杆儿的确不硬气,肚子里揣着一个别人的种,说啥都是错。
等李景和哭诉完,李景瑞才伸手扶着李景和起身:“二弟,说一千道一万,母亲生了我们。再者穷家百事衰,只要家里日子过得富足了,母慈子孝还难吗?”
李景和抬头看李景瑞:“大哥可是高中了?”
“是,探花。”李景瑞拍了拍李景和的肩膀:“坐下说话。”
探花!
李景和虽然不读书,可也知道殿试皇上钦点的第三名才是探花,也就是说大哥确确实实发达了!
当着高高在上的大哥,所有的委屈都压在心底了,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还真得指望大哥搭把手儿,探花郎的亲弟弟,那身份还能低到哪里去?
“大哥,是来接我们去京城吗?方青莳那个贱蹄子鼓捣着咱娘,把香芝和香翠都送去给别人家当奴才了!”李景和说话都变了风向。
李景瑞淡淡的扫了眼李景和:“你是个聪明的,我诈死是因为晋王的掌上明珠倾心于我,而这一趟回来也不能张扬,本想把方青莳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如今我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