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抢,我志在必得。”
李衡龇牙咧嘴,好看的脸蛋失去表情管理,又现狰狞。不甘心地咬牙吐出几个字:
“你想都别想!”
说着伸手还击。两个人在桌下悄然无声地进行一场拧腿大战。
萧潜面色沉静,心里却波涛汹涌。和景璨比,显然廉小王爷赵寅更危险。不论身世地位还是长相见识,赵寅处处都显出成熟男子的魅力,景璨不过个半个孩子,一见钟情浮于表面,根本说不出颜十一的半点特色。
一阵悠扬丝竹飘来,筝声缓缓流淌,鼓声不大,卡点精准,一道红纱自天而降。
楼下有人惊呼:
“柳轻歌要跳舞了!”
惊呼声被人嘘住,空气中只有乐声萦绕。
红纱缓缓垂下,拖到舞台边沿,有人又惊呼一声,又自己掩嘴。
红纱幕后,映着一个身姿轻盈曼妙的舞姬。随着乐声,她的手臂和长腰仿佛被风拂动,被云托行,舞姿之妙,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说柳轻歌的舞蹈冠绝天下也不为过。”
赵寅神情平静地看了几眼,转过头自斟自饮。
红纱飘落,露出穿着一身红罗衣的舞姬,她的口鼻遮着红纱,头上插着一只金钗,衣饰虽然简单,但是浑身通红,像一朵盛放的玫瑰,又像一团火焰,让人看一眼就热血沸腾,目光痴迷。
“我要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景璨不等他们回答,快步走出门外。
“景璨被他祖母管得太紧了,娶妻当然要娶自己心爱的人。”
赵寅似对景璨的离开浑然不觉,端杯自饮自乐。
李衡被舞台上的柳轻歌迷住了,目光一瞬不瞬。一曲终了,他坐直身体,微微笑着说:
“舞蹈虽好,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如果她能跳剑舞就更好了!”
赵寅笑道:
“我知道你喜欢英气的女子,异邦公主正合适你。太后也有意要给你和异邦公主赐婚。”
李衡刚刚缓和的脸色又一片惨白,连声说:
“不要,我宁死也不要。”
萧潜呵呵笑着给赵寅倒酒,淡淡地问:
“廉小王爷怎知异邦公主适合小贤王?”
“是啦……”
赵寅握着酒杯,目光定在萧潜的脸上,忽然正色道:
“我看异邦公主更合适你卿王!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是奉皇命去迎异邦公主进京的。路上走了足足一个半月,你说我是不是很了解异邦公主呢?”
异邦公主有疯症
颜十一从郡主府出来天已经黑了。
昨天和今天上午都有叮嘱郡主敷药处不可碰水,郡主梳头时患处还是沾到了水,化开的药膏浸烂了皮肤,处理表皮创口费了不少工夫。郡主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颜十一更不敢责怪了,万一随口说点什么,连累了小丫鬟就罪过了。就因为多嘴,贴近侍候郡主十年的海棠,都能被发卖到农庄上,谁知道郡主还有什么狠辣的手段呢!
“徐妈妈请留步。”
徐妈妈今儿亲自迎她,又亲自送她,显得有些不寻常。
“十一姑娘不必客气。呐,这是十两银,你尽快给郡主制好帐中香吧。”
颜十一点头,“我会尽快,慢工出细活,也急不得。”
她拎着药箱走出垂花门,听到徐妈妈在身后叫她,又转过身。
徐妈妈快步近前,压着声音问:
“姑娘可有治疯症的法子?”
颜十一微怔,郡主府难道有人发疯了?她没有马上回答,面露好奇之色。
徐妈妈四下望望,垂下眼帘凑近她的耳边悄悄说:
“异邦公主如今要住在郡主府,恐怕一年半载也不得离开。这位异邦公主有疯症,又不敢叫太医过来诊治,只能偷偷问问你。姑娘可得想想法子呀!”
徐妈妈说完叹息着,垂下的嘴角和眼角全是无奈。
颜十一不敢轻易许诺,需得看看病人对症确诊才能用药。何况疯症属于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可世上并无心药,所以心病最难医。
“也对!”
徐妈妈又叹。
“异邦公主听得懂汉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