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上来,很快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虽然黑暗,但姜宁能感觉很多恶意。
要不是军队出动,楼下有持枪维稳的,又狠狠收拾过避难所的几波刺头,三人还真不敢进来。
即使如此,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间间找过去,看到很多张没有生气的麻木脸庞。
郑伟丽心情沉重,可除了在心里叹气也没法子。
找了二十多间,终于找到张超。
他站在窗户边,怔怔望着外头的雨发呆。
本来就不胖,现在看着更瘦了,一身衣服脏到看不出颜色。
毕竟共同长大的,穿过同一条内裤,陆雨打眼就认出来,“张超。”
他叫了好几声,窗边的人才转过身来,呆呆望着门口的人。
张超望着三人,老半天才扯着僵硬的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状态挺糟糕的,灰头土脸又浑身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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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情感表达,跟女人很不相同,姜宁跟郑伟丽没有进去,由陆雨进去陪着说话。
没说具体的,就说到小区才知道他来了凤城酒店。
避难所环境太差,陆雨让他来锦荣小区,“我们现在住阿宁隔壁,三室两厅的,你搬过来一块住,其他的以后再说。”
姜宁将郑伟丽叫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你有什么打算?”
其实郑伟丽也不想外人打扰,但现在是特殊时刻,朋友间还是要相互帮忙的。
要没有姜宁,她跟陆雨同样只能待避难所。
“陆雨其实挺重感情的,他只有你跟张超两个朋友,再说谁没有困难的时候,洪水总有天会退的,就让他跟我们住吧。”
家里的粮够吃两三个月的,实在不行再想办法呗。
郑伟丽为人简单,说话做事不会考虑太多,何况她还深信这个世界会重新恢复。
两人在窗边聊着,陆雨跟张超走出房间。
张超走到两人跟前,扯着嘴僵笑,“伟丽,要麻烦你了。”
郑伟丽一巴掌拍他肩膀上,“都是朋友,等洪水退了请我们撮顿好的就行。”
下楼坐着橡皮艇离开,姜宁递了包饼干递给张超。
张超道谢,撕开包装狼吞虎咽,眼尾泛着雾气。
陆雨也将仅剩的饭团贡献出来。
“让、让你们笑话了。”
这有什么啊,姜宁上辈子更狼狈,在这末世就没有容易的。
回到锦荣小区,所有人都疲倦不堪,姜宁将超市买的两斤米及其他东西掏出来,“张超,别说我趁机宰你,哪天洪水退了你得百倍还回来,以后拉单多给我1的点。”
势利的嘴脸,调侃的语气,还是熟悉的姜宁,丝毫没有嫌弃他。
张超稍微松了口气,“给你提2的点。”
“我呢?”陆雨格外不服,“你得管我跟伟丽一年的早茶。”
“行,包在我身上。”
开门回家换鞋,穿睡衣倒在床上,姜宁望着天花板发呆。
跟陆雨郑伟丽不同,跑业务的张超洞察力厉害很多,她得守好空间的秘密,可不能露出马脚。
接下来两天,谁都没有再外出。
姜宁除了看书训练就是躲屋里分类归整,累得差到腰都断了,总算把超市扫荡的货全部清理完成,物资直接垒到天花板。
大房间上锁,钥匙藏进空间。
期间郑伟丽过来一次,聊天时姜宁问起张超,“他现在怎么样?”
“几乎不说话,整天在房间里睡。”郑伟丽预感不好,“估计被那女人伤的太深,现实又如此艰难,你说他会不会一蹶不振?”
“他哪次分手不要死要活的,这两天就好了。”姜宁在柜子里翻找,拿了瓶白酒出来,“这是上次给他拉单,他公司送客户的福利,顺手给了我一份,让他灌下去就没事了。”
男人嘛,总是要发泄的。
别看张超是孤儿,但从那种地方出来的,承受能力比普通人都强。
郑伟丽想想也是,收下后忧心忡忡道:“台风都走几天了,这雨怎么还不停?”
非但不停,还继续往上涨,让人感到窒息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