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醒来,头顶嶙峋不平的岩洞壁被温暖火焰映亮,时间的流逝在这里并不分明,你撑着手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你并没有发现某种奇异的警醒感已经悄然消失。
广袖深衣的年轻男子坐在榻边,低头专注看着手中逐渐成形的木雕,手中尖刻的雕刀缓慢推进凿刻出精妙圆润的细节线条,木屑随着沙沙声音卷曲出现,飘落到了毕毕剥剥的篝火当中。
原本应该是很温馨的场景,你眨着眼凑过去瞧他雕刻的小物件,隐约能看出是一大一小相牵的模样,“唔,师尊雕的是什么呀?”
寒千山抬眼望来,火焰在他脸上映出漂亮光影,又长又浓密的睫羽遮掩了眼中情绪,某一瞬间你仿佛在他的虹膜上瞥见了一闪而过的金色。
“是我们。”他拂落了挂在凹陷纹路中的木屑,将半成品递到你面前,神情温柔怀念。“还记得吗?你十四岁的时候,陪着我在封凌雪域守了一年界门。”
明明并没有几年,却觉得仿佛过了很久很久,难道是所谓的一梦黄粱,一枕千年?
你伸手摩挲积雪伞下小女孩模糊不清的脸,将木雕放回寒千山手中,托腮望着他继续雕琢,未经思考的一句话忽然脱口而出。
“师尊从不离身的霜凝刀呢?”
他动作一僵,刻刀径直推入握着木雕的掌心。“师尊!”你惊呼,掌心下意识翻转朝上运转疗愈术法,却没有凝出熟悉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