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就是在他的不停投喂下,活生生撑死的!!!
那年也是这样。
——“吃罢,你最爱的肉脯干。”
——“听说猫儿爱吃鱼,你倒是挑剔,只吃熟的。”
——“进贡的荔枝,我得了一篮。分了阿娘和绒姐儿,这些都是你的。”
甚至离谱的是!!
崔韫有日上朝,面带忧色。特地寻了宫里照料金贵猫儿的内侍。
——“雪团背着我吃了寻常饭菜,会死吗?”
你不是最疼漾漾了吗
人群相互奔走,喧嚣此起彼伏,涌动的人潮堵住了去路,马车被迫停下。前方似有异动。
车外是尖锐变了音嘶嚎。
“啊,滚开!”
“嘎!”
大白鹅挥动翅膀,一步三跃,对着前面慌不择路的男子,红红的嘴巴又尖又宽,猛烈攻击。
薛牧良捂住下身,身上没有半块布料。白花花的赘肉疯狂抖动。
“光天日下!真是不要脸!”
“他那姑母尚且在牢狱,沈公子跑了几趟,也没将人接回来。这薛牧良更是个孝顺的,不见担忧,反倒还出来闹事。”
沈婳一顿,她茫然的指尖一僵。
她记得,这件事明明该在三月后才发生。
这是,提前了?
姬纥靠窗,不由抬手撩开车帘。
雪粒子从缝隙钻入。凌冽寒风刺骨,沈婳不由将脑袋往下压了压。
“嘶!”是姬纥长长的吸气声。
只见大白鹅一个猛扑,啄上薛牧良的手,他吃痛,连连甩开。
而就在这时,大白鹅抓住机会,对着一处咬了上去。
“嗷!”一身惨烈的嚎叫。
有人痛心疾首:“街上的年轻女娘速速离开,免得看了污秽。”
这句话惹来一群男人粗俗的讥笑。
“这话不假,霏儿是我在花楼里的相好,说花娘最不愿意伺候的就是他,给银子扣扣搜搜也便罢了。”
一群人围着看戏,却没有一人上前将鹅拉开。
姬纥哪里见过此等场面:“崔韫!快看啊!”
崔韫冷着脸。
沈婳厌恶薛牧良,可她也想亲眼瞧瞧那人痛哭流涕的惨状,当下将身子小幅度挪过去。
‘啪’的一声,崔韫手里的书砸到姬纥身上。
姬纥一抖,车帘跟着落下,遮住外头的污浊。
不等他质问,就听崔韫的嗓音凉薄:“你别忘了身份!若真想体察明情,崔某亲自送您下车。皇上得知您这般上进,没准赐下一官半职!”
听他这语气,姬纥怀疑是亲自送他见阎王。
他缩了缩脑袋。老实了。
“沈娘子适才要做什么?”崔韫淡漠的看向沈婳。
即便沈婳同他并无干系,崔韫也有责教她何为男女有别。
沈婳莫名心虚。
她正襟危坐。坐姿比任何时候都笔直标准规范。
沈婳很冷静的憋出一句话:“我只是想再拿一块核桃酥。”
崔韫似笑非笑。可眼底却无多少温度。
“是么?”
他总是带给沈婳身在迟尺却远在天际的疏离。
姬纥一看被训的换人了,当下散漫的看戏。
沈婳又何尝是吃亏的主儿,蓦地朝他一笑。姬纥只觉阴风阵阵。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纥公子想来也是读过书的。遇见这些小事,合该稳重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