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严雄,嗓音都带着颤:“可你为何还要折辱着逼我伺候公爹?”
严雄冷笑:“你当什么贞洁烈妇?以前在窑子里都没觅死寻活。”
“我凭什么死?”
严嫂子当即激动了起来:“被卖去花楼不是我之过!命不好也不是我之过!”
那种地方,进去后寻死都难,就连如厕都有人死死跟着。不服从便是一顿毒打,老鸨有的是法子让她们生不如死,既然死不了,她也只能求生。
一年两年……,就这样熬了过来。
“眼下,我只想坦坦荡荡的活着,行不行?”
回应她的,是枕边人的不容置喙。
“不行!”
还有一句。
“今夜记得去爹的屋。主动些,莫扫了他老人家的兴致。在那种地方待过,你应当知道不少花样。”
————
沈婳走得并不快,甚至有些吃力。
她捏起帕子擦了擦汗,对着身后的小尾巴并无半点好脸色。
“小鬼,回你自个儿府上。”
崔绒小脸抬得高高的:“我不识得路。但我二叔一定会来寻我的。”
她是不愿再去街上了,经此一遭甚至有些许恐惧。也只能纡尊降贵:“我去你那里坐坐客。”
沈婳冷笑:“不欢迎。”
崔绒:!!!
崔绒愤怒的跺跺脚。
“谁稀罕啊!”她转头大步走。
倚翠和凝珠面面相觑。
崔绒走了几步,还特地放缓了脚步,也没等到人来劝喊。
崔绒气的涨红了脸。不过片刻,她又趾高气扬的跑回去。
从未被人拒绝的崔绒愤怒是看着沈婳:“不行!我不管,我就跟着,我气死你。”
沈婳:“”
呵呵!
她一把捏起崔绒的脸,揉面团似的往外扯了扯。
“小鬼,你现在玩的都是我玩剩下的!”
“跟我走可以,给我老实点,不然姐姐真怕没忍住揍你。听到了吗,死小孩!”
她还能治不了一个小鬼?
还未黄昏,只闻爆竹声阵阵,而阳陵侯府已经彻底乱了套。
“大娘子大少夫人,竹苑寻遍了,也没寻着小郡主。”
“不敢惊动太夫人,然问了主院的奴才,并未见小郡主。”
“侯爷那儿也寻了。”
“……”
听着奴才一个个禀报,乔姒有些心慌。不由来回走动。不说是她,就连崔宣氏都紧紧捏着帕子。
她冷冷对着跪在地上伺候崔绒的奶妈子质问。
“你是怎么伺候的?好好的姐儿都能跟丢了?”
“混账东西!你怕被罚,便自作主张将此事瞒下来,自个儿在府上没头没脑的寻,眼下足有一刻钟,要不是我要见绒姐儿,你还要瞒多久?”
“还跪着作甚,去寻!若娘子有半个好歹,你且仔细你的皮!”
“是,是,奴这便去。”
乔姒压住莫名的心慌。却仍旧安抚崔宣氏。
“婆母,小叔和祖父参加宫宴,指不定何时回来,绒姐儿这儿有儿媳顾着。左右没出府,定然在府里哪个角落睡了去。反倒是祖母见不着您,儿媳又迟迟未去主院,老人家难免察觉端倪。”
崔宣氏也这般想。
太夫人身子骨并不好,还是莫让她挂忧的好。
可乔姒的话音刚落,就见身边伺候的婆子脚步匆匆从外头进来。
“大少夫人。”
“适才有奴才禀报,曾见小郡主朝偏院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