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亲眼听见你说的。
——我也听见了。
韦珠珠捂着脸:……
偏偏对面的女娘很傲慢。
“别以为有了嫡出的身份就高人一等了,你再高贵,还能高过皇家?”
“蠢货。”
“韦盈盈便是再有诸多不是,日后成了三皇子妃,你见着她仍旧得卑躬屈膝。按着礼数,便是工部尚书也得向她请安。知道了吗?”
韦盈盈底气来了,身子也挺直了。
就在这时,沈婳困惑的看向她。
“她怎么还不走?”
韦盈盈:“围过来的人太多了,她怕是挤不出去。”
沈婳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她定然想让你再打一巴掌,也好两侧匀称些。”
只要有命在,什么都得靠后站
很快,闹剧随着韦珠珠落荒而逃而散场。
她放下一句狠话。
“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姐姐打人是畅快了,回头有你苦头吃。”
韦盈盈为此变得很沉默。
而打听出消息的倚翠也赶了回来。
“娘子,里头刺绣还未开场,闹出这么大动静是聚朝阁的掌柜请来了燕归坊十二名正当红的花娘,还有极少露脸的花魁,以一舞为开场。”
沈婳面色淡淡。
难怪。
那疯狂往里挤的人潮中,多数为男子。
韦盈盈实在不理解:“平素买绣品的多是女娘,聚朝阁摆出如此架势,岂不是本末倒置?”
女娘疯狂起来,花钱的本事可比男人大。
眼下,却将想要买绣品的多数女娘全都给拦在了外头。
“韦娘子不知,聚朝阁的点心茶水是免费吃的不错,可位置却要花银子买。有意看刺绣视野好的价格越贵,这些花娘舞毕是不走的,会被请去二楼。而别有用心有意同花娘挨的近的男子,也要花钱买位。”
沈婳闻言,垂下视线:“生意场上的人岂会吃亏?”
她拢了拢衣襟,指尖蜷缩:“眼下不过是才开始,光是新鲜就能赚一大笔银子,你别忘了得办三日。”
“有意买绣品的女娘砸银子在一楼买绣品,盛京手里有钱的公子哥,砸钱去二楼看花娘,两两不耽搁,你且瞧着吧,怕是不过多时,买不到位的就要被请出来了。”
而若是精明的掌柜,绝不会早早给位置定价,而是价高者得。
对商贩而言不算稀奇。
倚翠不虞:“倒是黑心,卖绣品的不像卖绣品,往日绣品走的是雅,偏偏弄的俗气了。”
沈婳侧头:“可有打听别的出来?”
倚翠的嗓音小了些:“这次来的绣娘足有二十余人。”
她有些顾忌的看了眼韦盈盈,贴近沈婳耳侧道。
“绣坊的程掌柜一并来了。”
沈婳拧眉。
程掌柜可是个圆滑的人,也早早投靠了沈瞿的人。
“奴婢思量着,娘子先去隔壁茶楼小坐,等挤着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奴婢使些银子,亲自去瞧瞧。”
她对绣品认知虽远不如沈婳,可到底这些年耳濡目染,还是能看出些蹊跷的。
娘子身子不好,便该早早寻个地儿坐下,难不成还要在此处吹着寒风等着聚朝阁竞拍座位后清场?
如何使得。
沈婳一番思量,没推辞:“也好。”
她环顾四周,前头倒有间茶馆。看着不算显眼,甚至透着几分老旧。但沈婳难得没挑。
“我同你一道。”这话是韦盈盈说的。
沈婳觑向她,韦盈盈瞧着很失落,半点提不起精神。
这是……担忧韦珠珠先前所言?
到了茶馆,要了雅间上楼。沈婳斜靠,视线时不时朝窗外探,一手扶住茶几,一手撑着光滑细腻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