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疯了似的去撞门。
“不要。”她颤抖着。
眼珠滚落,是恐惧是无助,还有数不尽的崩溃。
可门打不开,怎么样都撞不开。
倚翠的惨叫彻底崩了沈婳的最后的一根弦。
从来没和人服软低头的沈婳眼里唯一那道光彻底暗了,她再也没有了气骨。
“沈瞿,你开门好不好。倚翠不能出事,她凭什么出事,你让她出来。我可以进去。”
“以后我都听的,都听你的。”
她脊梁骨彻底弯了下来,冲着恨之入骨的男人跪了下去。浑身开始抽搐的疼,嘴角的血往下流。
字字泣血道。
“我求你。”
我看他也挺不爽的
往事不堪回首,却足以寸寸愁。沈婳努力的不去想起,可近些时日那些支零破碎的片段记忆总是浮现在她眼前。
她心有余悸的按着心口处。
沈婳视线朝前探,十多间雅间里头,也不知小鬼在哪一间。
她冷漠道:“腿有疾,若是想治,去借,去抵押房屋地契,一日三贴药,数月还是吃的起的,总能筹得。”
“若实在不行,就瘸一辈子得了,左右也是个废人。”
“这种人如畜生无异。”
沈婳说着最无情的话。
“能卖一次,便有第二次,那妇人怕是早就不想同他过了,大抵也是愿意的,你没听见么,那人家中正房娘子病重,若真没了,她怕是也能母凭子贵了。”
影五不免跟着唏嘘,她还想再听沈婳继续说。
女娘却是拧眉:“小鬼她这次落我手里,死定了!”
不等沈婳一间一间去敲门,影五便沿着小廊走,最后在一处雅间前停下,又折而往返:“娘子请。”
沈婳看她一眼。
很好。
“今晚你的鸡腿没了。”
既然耳力好,能轻松辨认,为何不早说!
这边雅间,气氛剑拔弩张。崔绒板着小脸。直直打断卫小公子的歉意言辞。
“你不要再狡辩了!”
“我不信,也不会原谅你!”
卫小公子与她同龄却也高过她一个头。崔绒绝对不能让气势被压下去。
她费力的爬上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日后莫让人给我传信,小心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上次吃的教训还不够吗!”
卫小公子为难蹙眉:“你便打算一直记恨吗?”
“对!”
崔绒高高扬起下巴。看向卫小公子身边一同前来的男子。
“你把你兄长叫过来,也没用!”
卫小公子抿唇,失望的垂下脸。
他是有些怕崔绒的,出门前特地请了兄长卫熙恒一道陪同。
卫熙恒倒是头一次见识了这传闻中的崔小郡主,的确无法无天是个不饶人的主儿。
可这事终归是他们卫国公府又失在先,他为兄长知晓来龙去脉免不得给幼弟低个头。
他便怀着一丝庆幸。拉着卫小公子,以劝和的姿态道:“阿弟也不过是无心,说了不该说的惹恼了小郡主,是他不该,我也狠狠的责罚了。再替他向你赔不是,还请小郡主看在我的面上,原谅他则个。”
崔绒轻蔑的看着他。
“你的面上?”
“你以为你是谁?”
“你的脸很大吗?”
卫熙恒的笑意险些僵住。
崔绒凶狠狠踢开桌上的茶器。全部朝卫熙恒的方向去:“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膝上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