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那傻子二话不说还在我脸上砸了一拳。这会儿还淤青。”
没一个人为他说话。
“你若再不陪我去颜府,我迟早得郁闷死。”
崔韫看过去。
“小伤,不足以致命。”
姬纥:?
“你说,是不是哪一天我死了,你都不会给我收尸?”
崔韫摇头。
“七皇子活至今,可知为何?”
姬纥倒是很清楚:“我对那些人没有威胁。”
崔韫合书。
“便是野草,都能扎根于瓦砾缝隙生生不息。何况是人。”
行吧。
“那你给我一个不去颜府的理由!”
崔韫去看四脚朝天不知何时醒来的雪团。
“它不喜生人。”
姬纥:???
你像话吗?
雪团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房梁,在努力缓冲此刻内心的跌宕。
她平息着心绪。
沈婳认清再度成了雪团后,努力的翻身。
她绷足了劲儿,前脚都在卖力。愣是没翻动。
沈婳生无可恋。
她受伤的舔了舔毛茸茸的爪子,软绵的晃着尾巴,眼巴巴的看着崔韫。
少年轻笑,懒懒散散的点着她湿润的鼻尖:“娇气。”
可恶,被他装到了
爪子攀附男人的指尖,借他的力总算翻了身。
崔韫好心情的拨弄着雪团软乎乎的肉垫。
雪团自闭的把头一埋,尾巴也缩了起来,远远看去像一个圆滚滚的球。
“整日就知道逗猫,也没见你耽搁了学业。我也实在费解,你说阳陵侯府左右由你兄长撑着,你怎么不同我一起玩物丧志?”
听听,这是什么话?
“劝我堕落?”
崔韫似笑非笑。
他的确不用太拼命,可也不想成为废物。
嫡子也好,嫡次子也罢,左右都该撑起阳陵侯府的门楣。
他抱负并不远大,左右能帮上崔柏的忙,又避免给阳陵侯府惹上事端,活的畅快肆意就已足够。
姬纥一哽。
“想想还是算了,我那番言辞,若是被你兄长听着,怕是得寻我麻烦了。”
谁不知道崔柏多看重这个弟弟。
让身在帝王家的姬纥如何不羡慕。
“他对你还是很期许的。”
“这是自然。”崔韫难得愉悦的应。
姬纥:“他三元及第后,转眼跟着你阿父去了军营,如今也有了一定的声望,听说,他想让你同他一般也再科举时考中头筹?”
姬纥说的麻木,不知情的还以为很好考呢。
崔韫却是正色。
“阳陵侯府的先辈大多是武将出生,阿爹继承先辈衣钵,阿兄亦如此,可实则他的文采并不输武将谋略。”
崔柏无疑对此是遗憾的。
崔韫:“天下文人墨客比比皆是,我不如阿兄,登科及第与我而言到底难了些。然,蟾宫折桂却不在话下。”
姬纥啧啧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