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1/2)

脉象不变。

他的唇抿的死死的。再一言不发的擦去女娘嘴角的血。

若是不知她是晕倒,怕是都要以为是睡着了。

他知道沈婳迟早要死。

将死之人留不得。

“侯……侯爷。”

守卫正打着瞌睡,就听由远渐近焦灼的马蹄声,甫一抬头来人携带轻霜寒风便已至跟前。

崔韫抱着人翻身下马。

守卫手忙脚乱开门,伴随着吱呀的沉重响动,崔韫应声而入。

男子飘逸的袖摆和女娘层层推叠的裙摆相互纠缠着。很快消失在守卫的视线里。

倪康此刻正抱着医书,待看到重点是不忘圈圈写写,同时留下注解。

‘砰砰’

是崔韫仅存的修养。

倪康视线没从医书上挪动分毫。

‘砰砰’

是崔韫给予倪康最大的尊重。

“今日不用送夜宵过来。”倪康以为是侯府的厨子,头也没抬。

‘砰!’随后是一声巨响。

房门被踢飞。

倪康心一颤,对上崔韫寒霜临面的脸。

你礼貌吗?

嗯,崔韫很礼貌。

……都敲了两次门了。

崔韫没入内,反倒朝一旁的小隔间而去。

“她又吐血了。准备银针。”

这是专门劈出来的,平素崔绒有些小伤小痛都会来此,上回沈婳便是在此处针灸。

崔韫将人安顿在榻前。

女娘晕着时,显然方便倪康施针。

“沈娘子的身子,也就这样了。”

“日后吐血昏厥怕是只多不少,侯爷得有准备。”

崔韫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一一记住倪康下针的穴位。

倪康见他不语,也不再多言更不敢分神。

他施针的速度稳且快,瞧着简单,却内有乾坤。稍一偏迟,严重恐有性命之忧。

女娘苍白的脸色难看的不行。若是清醒着,别说这余十针,便是一针,她都能吓的从榻上爬起来。

等落下最后一针后,倪康擦了擦额间的汗,适才精神过于专注,也才有此刻的喘息。

“我去煮药。”

崔韫颔了颔首。

很快,倪康出去。

崔韫垂眸,捻了捻被子,触上她手腕的那一瞬间,他浑身一凛。

是滚烫似火的金刚菩提手串。

下一瞬,掩在袖摆里头的手串发出灼热的光芒。

沈婳好似做了许久的梦。

睫毛颤了颤,眼皮子重如千斤。胸口那处闷的难受。

干涸的唇角动了动,她委屈的喃喃。

“漾漾好痛。”

女娘挣扎的想要睁眼。嗓音带着难掩的哭腔。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

崔韫喉结滚动。他抬手去触,指尖湿润。

沈婳闭着眼:“阿兄?”

男子喟叹:“维桢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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