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夫人。”忽而一道女音传来。
沈婳几步走过来。
女娘上下扫视她一眼:“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是件很值得说嘴的事吗?那我需不需要将南家葬着的十八代祖宗,全部问候一遍?”
南太夫人看见沈婳莫名的怵。
“可我家姐儿被打了。早些年瑞安郡主靠着一张嘴,弄哭她几回?如今就动手了,日后还得了?”
崔绒:“我没打她!”
她理直气壮:“我就抓她头发。”
沈婳:“听到没,没打。”
“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随意诬陷六岁小女娘呢。”
南太夫人一哽。
“这……”
“可也不能扯她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崔绒:“不能。”
“她说我坏话!”
“本郡主自然不能放过她。”
南太夫人一见崔绒还敢如此说,气的手都在抖。
“崔家女娘若不再管束,怕是要无法无天了。女娘之间有纷争在所难免,何至于此啊。若是伤了碰了……”
“小鬼,你动手的确不对,道歉。”
崔绒很不情愿。
然后她听到沈婳又道:“郡主的错,她会认,阳陵侯府的规矩好着呢,不像南太夫人是非不分。不知有因才有果,你家小女娘并不无辜。”
沈婳埋怨:“您老也是的,什么伤了碰了的,还不忘好端端的咒自己孙女。”
“万一出事了呢!”
“怎么听着,南太夫人还挺遗憾?”
崔韫由着沈婳将南太夫人堵的哑口无言。
他的余光出现了熟悉的人影。
崔韫眉心一动。他揉了揉紧缩的眉心,很快沉静的提步过去。
“谢世子。”
崔韫不疾不徐:“既然一道,不若坐一辆马车,路上也算有伴。”
还……还有这种好事
谢珣止步未曾回应,他好似看不见崔韫似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趾高气扬的女娘身上。
女娘一手搭在崔绒的肩上,抬着下巴睨着对面被堵的哑口无言的南太夫人。
她发上别着根金簪,还有风一吹就能晃动清脆悦耳铃铛的步摇。女娘唇红齿白,病容不显。
好似……同常人无异。
谢珣迫切的准备等沈婳一好,就将她接走,远离崔韫。
“既然熏香有故,也算有了病因,倪大夫那边怎么说?”
“我瞧着这几日,她恢复的极好。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崔韫眼眸中划过什么。
自从沈婳嘴里得知谢珣的身份后,崔韫对此事从未生疑。
世间诡异的事不在少数,沈婳就是雪团的事,他都接受了,也不差谢珣这一件。
可若是这般,先前的猜测又得重新推翻。
谢珣真是的因为倪康在崔府,这才将沈婳托付给他的吗?
怕是不能够。
明明谢珣剿匪归,在盛京如此之久,他若将沈婳接到辅国公府,崔韫也不会拦着倪康过去诊脉。
他没有,便是提也没提。
有一种猜测从脑中一闪而过。
沈雉是何时成为谢珣的?
崔韫不禁想起了多年前,梨园养伤时三清道长看着他腕骨手串上时的意味深长。
他说别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