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是遇到难处收不了尾的,必要时还能寻上他求掩护一二。”
谢珣闻言,却是摇头。
“他这种人漏山不漏水,我观他神色,只要不牵连崔家,后头我们的人行事闹的再大,他只会隔岸观火,而要让他出手,只怕难。”
“你还是不够了解他。”姬誊意味深长。
“他也就瞧着清心寡欲,若真有了事,只怕热闹不够这把火烧的不旺,他还会背地里添上一添。”
“崔韫私下的那些动作,只怕做的炉火纯青。”
这些年,盛京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十有八九就是崔韫抬抬手给闹大了,为狗皇帝添了不少堵。
偏偏,还以一副臣为君分忧的姿态,再去摆平。
简直是……乐此不彼。
姬誊愉悦的扯了扯嘴角,手里再度玩起了金锁:“他同崔将军和崔柏到底不同,崔家世代忠良,也就只出了他这一个反贼。”
谢珣不相信。
崔韫这人虽然将心思放到漾漾身上,可应当不该如此黑心肝。
可偏偏姬誊的神情做不得假。
姬誊也没必要夸大其词。
很快,姬誊又道:“据我所知,其名下还有不少产业。都交给手下的人料理,他从不露面。只怕无人知晓他是背后的真正东家。”
他感慨:“挺好。”
“回头,我若缺银子就找他借。”
崔韫若不借,他就帮谢珣去追沈家女娘。
姬誊打算的很好,再见谢珣怔愣,他顿了顿,又不经意的问。
“四皇子妃那边的事,他可有说我手段残忍?”
爀帝要彻查,姬誊也丝毫不慌。
狗皇帝,绝不会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谢珣:“不曾。”
崔韫甚至提都没提。
谢珣温和的看向姬誊:“虽说不该殃及妇道人家,可你不过也是以牙还牙罢了。”
要知道当年,邵锦荟在生姬誊前,曾产下一女。
姬誊其实还有个姐姐。
生的粉妆玉琢。
后来,邵锦荟被打入冷宫,无法护她周全,小公主是被邹皇后同静妃联手活活害死的。
爀帝当时需邹皇后同静妃母族的拥护,且死的又不是皇子,也就忍痛未曾出面做主。
一报还一报。
虽说祸不殃及池鱼,可谢珣有妹妹,推己及人。
他没法做到存有善念。
无非是因果轮回,恩怨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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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姬誊那边回来后,谢珣陪着谢宜宁用了早膳。免不得多多叮嘱。
“官家震怒,太后老人家病情加重,瞧着情形只怕不好。今日莫乱走动。”
谢宜宁温顺的点了点头。
谢珣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针箜篮上,里头装着针线。
他再清楚不过,谢宜宁惧生人,嫌少出门,平素都是读书、刺绣、弹琴来打发时间。
谢宜宁这次出远门,自也带了出来。可这几日,她难得放开和崔绒这个小女娘一道,整日跟在沈婳身后,光顾着玩了。
“你若刺绣,不妨也去寻沈娘子。她自幼就学,绣品只好不差,这天下高人太多,我不好下言论,可整个盛京,只怕无人能及。”
谢宜宁微微惊讶。
谢珣见状只当她不信。
毕竟沈婳性子跳脱,也实在不像是能耐下性子去刺绣的女娘。
“你若不信,只管去亲眼瞧瞧。”
谢宜宁信。
沈婳这般好的女娘,便是说她能上天窜地立地成佛她都信。
她就是不解谢珣为何知晓这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