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如何反抗?她的反抗有用吗?就连她念了这么多年的人,都不在了。
一个念头愈发根深蒂固,很快占据她所有的思绪。
扯开别的不谈,颜宓,绝不能嫁给卫熙恒。
“影五啊。”
影五:“……在。”
“去打听打听卫家,卫大公子上回出了事后伤势如何了?”
沈婳恶毒坏了:“若是好了,就让他接着再躺几个月。慢!慢!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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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颜宓刚回府,就是提督夫人的冷漠。她浑身贵气逼人,气场大的让屋内的奴婢吓得纷纷低头。
颜宓什么都没说,她神色平静的跪到提督夫人面前。
她这般,提督夫人越发恼怒:“你翅膀是真硬了!”
“同外人一道,伤我屋里的人?你不如去姓沈。”
“你可知错了?”
颜宓抬眸。
“阿娘觉得女儿错了,那女儿便错了吧。”
当我死了?
她这般回应,让提督夫人的怒火从五分升了八分。
“你非要顶撞我是吗?”
“女儿不敢。”
不敢?她分明是敢的很!
提督夫人对着女娘柔美的脸蛋扬起手。美眸怒气冲霄,却到底没打下去。倒不是心疼,而是明儿去卫家,颜宓可不能顶着带伤的脸示人。
“你作何一次次让阿娘失望?你合该知晓阿娘对你的良苦用心?难不成我还能害了你?”
她冷冷呵斥:“瞧瞧你一身的酒气,这哪里还是正经女娘!我不让你同那种女娘有所往来,还有错了?”
颜宓总算开口:“哪种女娘?”
她沉静的眸子看过去:“整个盛京城的贵女,身上全都披了一层皮。虚伪的明里好,暗中下毒手比比皆是,沈娘子性情洒脱,通透率直。只怕世上都找不出第二个。”
“你们都说她不好,可女儿同她相处,总算觉得自己不是一桩物件,而是个人。”
提督夫人被气的直说了三个好字。
她居高临下道。
“行!理儿左右是和你说不清了!你爱跪,那就祠堂,在颜家的列祖列宗跪着!”
“吩咐厨房,今日不必准备娘子膳食!看她好生饿着去反省!”
她刚放下话,不等奴仆回应,就听一道嗓音含笑而来。
“我说大嫂,你怎么又罚宓姐儿?一次两次回回都寻她的错处,也就是你如此狠的下心。”
“吃些酒怎么了?谁规定女娘碰不得?”
提督夫人一听这声音,压着脾气:“大房的事,二弟妹还是不掺合的好。”
二太太扶着头戴抹额的颜太夫人而来。等走近后,她又无视提督夫人,亲自上前心疼的将颜宓拉起来。
真心疼假心疼,暂当别论。可说的话都是比谁都中听。
“让叔母瞧瞧,这么又瘦了?听说你这些时日胃口不好,可是你娘又气着你了?这身子是自己的,你总得自个儿顾及自个儿。若受了气,就找祖母做主,她可是最心疼你的。可不能同她生分了。”
“这不,一听你阿娘押着你回来,就急忙忙的来了。”
颜太夫人沉默的看着颜宓。由着二奶奶说个不停。
二奶奶又道:“今儿我特地让小厨房给你做了开胃的菜,晚些不妨到叔母屋里用饭?”
提督夫人让跪,她偏偏把人扶起来。不让她用膳,她更是反着来将人请去屋里。
提督夫人气的脸铁青。她同二奶奶本就不合,偏偏后者敢此说,是颜太夫人准许的。
颜太夫人见颜宓小脸酡红,腿软的站不稳,终于发话:“老二家的,你先带宓姐下去醒醒酒。”
等人一走,她沉脸就摔了茶几上的茶盏。
‘哐当’一声响,茶水四溅。
“当我死了?”
这一句话,吓得屋内伺候奴仆全部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