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霍打断他:“就是冲他卧病在榻我才来的。”
他很贴心的望了眼喧嚣的马路,街上游人如织:“这家中既然来了客人,得巧我也有空,那就帮着卫兄招待招待。”
卫兄?
路上来时,他分明喊的卫公公。
不愧是风云场所的常客,姬霍也最是怜香惜玉:“怎么还愣着?去寻些椅子来啊,我这两个妹妹娇滴滴的,可不能累着了。”
韦盈盈有些虚:“这……这就不用了吧。”
沈婳幽幽:“我要金丝楠木椅。”
管家的眼直抽抽。偏偏没法将如此不要脸的人驱赶。他只好朝身后的小厮使了个颜色,小厮很快匆匆离开,将此事告知府上的主母。
卫国公夫人闻讯连忙撂下手头上的事,大步而来。等她来时,好巧不巧提督府的马车缓缓停下。
提督夫人得体的下马,颜宓立在她身后。半压着眼眸。行为举止贵女的姿态刻在了骨子里。
很快,有人大步走过去。
姬霍吊儿郎当:“呦,来了?里头请。”
瞧见姬霍,面色微沉的自然是提督夫人,她到现在还记得亲儿被姬霍打的无力招架,鼻青脸肿的事。
“世子爷怎会在此?”她眯了眯眼问。
“我皇伯伯都不过问我的行踪,提督夫人,我让你里面请,只是场面客套话,你未免管的有点宽了。”
火药味在这一刻彻底蔓延。火花跟着四溅。
而沈婳却向颜宓眨了眨眼,引的后者清浅一笑。
卫国公夫人连忙上前打圆场。她欢欢喜喜的拉着颜宓的手:“可算是来了,恒哥儿起早就念了多回,我适才还取笑他,可莫说他了,我也是干巴巴的等着。”
说着,她朝提督夫人点头示意:“今儿一早就听喜鹊啼叫,这可是好兆头。”
姬霍轻松接话:“是吗?本世子却是一早就听那些个讨人嫌的乌鸦叫唤个不停。我寻思着这可还得了?紧赶慢赶就来了,左右盛京公子哥里头,霉运缠身的是卫兄!有他在,我定然安全。”
韦盈盈凑到沈婳跟前:“如此会不会过分了些?我瞧着实在不踏实。”
沈婳‘啊’了一声。
“这样……就算过分了吗?”
韦盈盈眼珠子一转:“若是你,会如何?”
沈婳毫不犹豫:“不说别的,我会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捡起石子,将卫国公府的门匾砸下来。以此证明乌鸦是真的,需要卫熙恒这个冤大头守护也是真的。也好彻底解释,免得被人误解,是专门登门找茬的。”
韦盈盈:???
姬纥:???
姬霍听到了。他猛的回头:“你不早说!我怎么没想到!”
“世!世子!”
卫国公夫人见他就要去找石子,当下连忙道:“这街上人来人往,可莫闹的难看才好。不若入府喝盏茶?”
果不其然,不少商贩驻足看来。
即便再不情愿,她也只能笑盈盈大方得体的招呼众人一道入府。又趁几人不妨,低声吩咐管家。
“去,递信恭亲王府,怕只有他老子才能治他。”
管家忙领命。
恭亲王府书房
恭亲王正同一人下着棋。
“说起来,你的棋还是我教的,太子和四皇子二人,虚伪贪婪我可看一眼就嫌烦。”
当年,他教姬誊下棋,是为了教他一个‘忍’字。而崔旸私下教姬誊练武,无非是让他能在吃人的后宫活下去。
自淮安王府落难,那是最难熬的几年。可他和崔旸千算万算,也没算出,姬誊会被爀帝送去当质子。
姬誊坐他对面,落下一子,只听清脆的‘啪嗒’一声。
“落真要论,我还得喊皇叔您一声师傅。”
恭亲王看着输了的棋局却笑不出来。
“又是皇叔,又是师傅,怎么不见你让我几子?崔家那小子就和你一个德行,脸上恭恭敬敬,却丝毫不放水。”
说起崔韫,他免不得正色。
“对了,崔老太爷这几日精神气儿可不太好。”
他瞥他一眼,叹:“你啊!”
“你舅父在时,在崔老太爷跟前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身伯父。老太爷焉能不知你归的消息?”
姬誊抬眸,情绪落不到实处:“自回京这几月,我已给足了时间。崔老太爷却偏偏避我不见。”
恭亲王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