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诗敏:……
大庭广众之下,她无奈只能咬着牙挤出一个字。
“……是。”
“可你也没受伤,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沈婳微笑。
“怎么能算了?”
她视线转了一圈。
“满座宾客,身份尊贵,邹家喜宴。说到底端茶送水的奴婢都是得挑再沉稳不过的。若是错了事,打几板子在榻上养伤数月有之,逐出府去发卖了也有之。端看主人家如何处置。我知,我是人微言轻,比不得旁人,受惊无碍,受伤也无碍,便是今儿命交代此处,也不是件值得说嘴的事。”
她说这话时,顶着一张快要死的脸。
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是故意找事。
听见动静一窝蜂上前的世家夫人看的心惊胆战。是真怕邹府死了人。
控不了场的姬诗敏是傻眼的。
“这……自然不是。”
“来府上的便是贵宾。”
这倒是说了句人话。
女娘气场强大。闻言,她眼儿却萌萌的一眨。
“是么?可公主怎么罚也不罚就让人下去了?还是说,邹家的奴仆娇贵,一个失察二字就能将此事轻飘飘掀过?”
“我也就算了,可若是在场的夫人,女娘受了伤,邹家难不成也这般交代?”
说着,她将手帕置于唇角,咳嗽不止。
有心善的夫人忙上前:“好孩子,你坐下说话,且坐下说。”
沈婳很倔强。
“不。”
她已经入戏了。
女娘身子晃了晃。
“我自要未雨绸缪给你们讨一个公道。”
沈娘子,还是放过我吧
邹家大奶奶闻声而来。
她是个聪明人,什么也不发问,当即便斥。
“毛手毛脚!你这种奴才如何堪用?”
一面又贴心的亲手去扶摇摇晃晃的沈婳:“下人伺候不当,便是邹家失礼。娘子莫动怒,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来人呢!把人压下去,往死里打。”
至于真打还是假打,那就不好说了。
沈婳眼尖的瞧见那奴婢被压下去时同姬诗敏对视的眼神。她若有所思。
好在她也没揪着这件事不放,这会儿把手搭在邹大奶奶身上。虚弱不已道:“夫人,你这是作甚,难不成还要扶我坐下?”
邹大奶奶:……
她甚至要怀疑耳朵。
这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的?
然,到嘴的话,却是:“该如此,娘子别不好意思。”
她将沈婳扶着走了几步。见状,围观的人也觉得无趣,跟着纷纷散开。
偏偏这时,她们听到身后女娘的吸气声。
“什么?您还要向我赔礼道歉?”
沈婳受宠若惊:“这如何使得?”
无需回应,她自演自导:“行吧行吧,您提都提了,我一再婉拒,就是不识相了。”
说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邹大奶奶。
邹大奶奶窒息。
她挂在嘴角完美的笑容险些崩溃。
她料理家宅多年,行事向来果决,可却是个笑面虎,手段再狠,也没人敢说不是。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
她放的下身段,能在榻上极致温柔,故,大爷养了不少妾室,可跑的最多的还是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