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娘子也知道那本来是间酒馆,后头出了事,这才抵押出去,早在两个月前,更有人高价买了,这些时日却没见装璜开业,一直锁着门,做生意不像做生意,也从没见人进去过,只怕租户难寻。”
便是这时,崔韫从袖口出取出一张薄薄的契约纸。
“早给你办妥了。”
要走了,总得抱个够
明儿一早,崔韫便要启程,较之先前,女娘还挺黏着他。
具体表现在。
她捧着茶杯。
“给我倒茶。”
崔韫睨他一眼:“你的手呢。”
她毫不犹豫:“折了。”
很快,她又取出几枚耳坠。
“哪副更衬我?”
崔韫挑出暖玉所致奶白色的那质感极好的耳坠。
“这件与你今日一身更为搭配。”
沈婳很认真的听他分析。想了想,将另一副碧绿打磨成水滴形状的耳坠的换上。
“哦,不听。”
崔韫气笑了。
入夜。
沈婳同孙掌事说着体己话。
她没透露谢珣的事。却将腰间的玉佩给孙掌事看了。又问了问绣坊的事。
孙掌柜早就瞧出沈婳和崔韫之间的不同寻常了,她更是问了倚翠。自然快一步知晓。当时得知这件事险些将茶几上的茶器打翻。
她先是问了问沈婳在阳陵侯府的事后,这才回禀。
“自上次,绣坊程掌柜从盛京回来,便同继公子不太对付,那二荣多次寻我提及此事。”
“我听着意思,这事与娘子有关?”
沈婳:“我的确出面离间了。”
程掌柜怕沈瞿将他踢走换下,自然一万个提防,如何敢同往前那般兢兢业业将让沈瞿彻底上手?
也只能变着心思的左右周旋,教一半放一半。那些落在绣坊绣品上的心思也搁浅了。
“他到底是绣坊十余年的掌柜,经验摆在那儿,人脉和各地儿绣品交易也一直由他出面。若他不收手,沈瞿有的折腾。偏偏沈瞿对绣坊的是一窍不通,就算恶补,也不过是门外汉,这小半年他都得靠着程管事,如此一来,受的桎梏越多。”
孙掌事点点头。又不免唏嘘一声。
“当时,程掌柜二话不说向继公子投诚,要不是那些老绣娘卖身契在我手里攥着,她们也只认夫人。指不定那些人个个狗眼看人低,好处全得了去。在丰州站稳脚跟了。”
沈婳抱着兔子玩偶,指尖却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着铃铛。
叮当叮当的声响,空灵清脆。
孙掌事掩下复杂的情绪。
“有一事,老奴一直瞒着娘子。”
沈婳动作一停。
“娘子远在盛京,那时又在养身子,老奴实在忧心您得了消息后气急攻心。也就一直没敢让您知晓。”
可沈婳回来了,这件事也瞒不下去。
沈婳:“说。”
孙掌事顿了顿:“年初刚过,二房的人便声势浩大一并住进沈家宅院了。”
沈婳眸色一沉。
“手脚倒挺快。”
也是,这不就是二房一直所期待的么。
沈鹤文也的确得逞了。
整个大房都是二房的了。
“娘子……”
“无碍。”
沈婳不气反笑:“住一块也好,回头一块收拾了。”
“娘子可要回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