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把她的手拂开。
“你……真想听吗?”
汪续心诚,可见很讲义气:“您就帮帮她吧,为了这点事,这人茶不思饭不想的,我看是怕疯了。”
沈婳咽了咽口水。
她喃喃:“的确有个法子。”
“你说!”郑千喻坐正身子,目光炯炯。
沈婳喝了口茶压惊。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黑压压的,怕是要下雨。
“都说烈女怕缠郎,想来换上一换也是成的。眼瞧着他都要定亲了,那你也不好含蓄了。”
郑千喻:“你说得对!”
沈婳翻出书,给郑千喻看司徒雷天片段。
后者惊恐瞪大眼。
“不……不合适。”
沈婳:“他得偿所愿了。”
汪续看过来,亢奋不已的一拍桌子。
“我替你决定了!去!”
沈婳眼眸亮晶晶的。
看好戏,看好戏
没媳妇,没媳妇。
此刻,雨倾盆而下。像是雷天的眼泪。
女娘幽幽:“你瞧,老天爷都在帮你做决定。”
汪续一听这话,愈发卖力的怂恿:“别退缩让我们瞧不起你!大胆的试!弟弟我给你兜底!”
百姓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沈婳每日都会在淳氏绣坊待上半日。
周而复始。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
后,她关了绣坊。老绣娘全部带着绣了一半的绣品归家,隔三日便有人上门送所需的物品。
新绣娘跟着她一同回了宅院。沈婳每日都会花半日的功夫授课。
孙姨一家,也被她接来。
女娘的一切行为都透着不同寻常。
纤细染着蔻丹的指尖,加之清水,捏着块磨锭。垂直均力轻重有节的打着圈。
慢慢磨研,墨汁变的浓稠,这才停下。
她眸色澄澈,吸满墨汁的狼毫很快勾勒出轮廓。耗时多日,宣纸上的雪团活灵活现,同沈婳上次在崔韫那边瞧见的一般无二。
做完这些,在用无胶白粉在画稿背部描绘纹路。好方便上棚。
“娘子。”
孙姨匆匆入内。稳重的面容上难免惊慌。
沈婳抬眸。看向她身后的倚翠。甩了甩泛酸的手腕。不乏打趣。
“正值新婚,老朝我这儿跑什么?”
倚翠面色一红,将门掩上。
孙姨面色凝重。
“如今外头私底下都在传一句话。”
沈婳笑意收了些许。
“我知。”
她不以为然,好似再说午膳吃什么那般随意:“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好赖不识,草菅人命。百姓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梅雨季节,最是会落雨。
随着她这一声落,屋外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孙姨压下惊恐。却也清楚其中厉害。在见沈婳这般游刃有余的姿态,稍稍心安,也就没敢多问。
沈婳净手,又细细的抹上香膏。
“就和您说了吧,免得夜里整宿难眠,您无需挂虑。如今局势动荡绝不会轻易被平息,丰州只是个小地方,即便再小,也势必被卷入其中。”
这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