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卿禾翘起小拇指。
丝毫没有自知之明。
“也不是我说你,丁点小事就闹脾气,姐姐这点还是得多学学我的宽容大度。”
崔绒:……
有一种沈婳在她面前的压制。
真是该死啊。
————
这边,邵卿禾一走,沈婳起身,毫不犹豫的去了书房。
书房光线充足,时不时有案卷翻动的声响。
崔韫身姿颀长,正立于窗前。岩岩若孤松独立,淡淡皎如玉树。
听到动静,他抬眸朝外看去。看清来人后,冷厉锋锐的眉宇舒展软化开。
她毫不犹豫的出卖女儿:“阿映藏糖了。”
崔韫不无意外。
“我回府时,周家郎君请了安。”
“那你快去搜出来。”
她思来想去,这糖太好吃了,她应该全要的:“我给你把风。”
可她却义正言辞。
“小女娘就该少吃糖,前几日还闹牙疼,我是不愿惯着她的。”
崔韫被她拉着走。
“也不知藏那儿了。”
入了屋后,沈婳上下打量。
崔韫目光梭巡一圈,抬步朝一处而去,只见他取过柜子上邵卿禾年前从沈婳那边要来的红釉瓷柳叶瓶。
从中倒出四颗糖来。
他也不过是猜测,没想到还真是。
母女藏物件,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想到了什么,他没忍住闷笑一声。见沈婳走过来,剥开一颗喂她。
沈婳含住,像是惆怅:“她回头只怕要闹了?”
崔韫知道她要听什么:“我拿的,与你何干?”
见沈婳眉眼弯弯。
他又道。
“当你郎君,总要做出牺牲。”
(平行)最是守诺!
赤城。
崔柏阅兵点将时无故晕厥。
“少将军两月前落下的伤早已结痂好全,身上并无不妥。脉搏强而有力更无异样,下官实在束手无策。”
军医朝身材魁梧的崔旸禀明。
崔旸的眉狠狠拧起。去看简陋榻上躺着毫无意识的崔柏。
这事实在蹊跷。
他怀疑有人在崔柏身上下了不干净的手脚。
崔旸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劈向常年跟随崔柏身侧的小将穹空。
“他这些时日,可有见过什么人?”
穹空自不敢隐瞒:“眼下并无战乱。少将军常年宿在军营,除了练兵,便领着将士帮着百姓开垦荒地。”
赤城这边,崔家是有封地的,赐下的府邸,却没有半点人气。别说少将军,就连将军自己都甚少过去。
正说着,穹空想到了什么。
“对了,昨儿夜里,少将军见了云游而来的三清道长。”
两人的对话崔柏自然没听成。
无人可知。他的魂魄很轻飘出身体。被一阵风吹起。卷入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
耳边充斥着不绝的丧乐和哭啼。空中的云成团成团被晕染的似绯似血。
两架棺椁用最高的仪式运入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