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住的快一步离开。
他一走,崔柏愈发没忌讳。
“可曾想我?”
乔姒咬着唇。不答只问。
“上回让郎君给孩子取名,可有头绪?”
“就唤崔绒。”
乔姒听着欢喜,可很快又拧眉。
“那若是小郎君呢?”
崔柏贴近她耳侧:“这胎是小女娘,至于小郎君。只能日后你我多努力了。”
这边,崔韫倒没去主院,他去见了崔旸。
见崔旸半点事都没有,转头懒洋洋的往外走。
“站住!你什么态度!”
崔韫嗤笑一声。
“父亲受伤的消息传来,吴家那边恐怕又要来人了。儿子实在没法对您恭敬,往父亲见谅。”
吴家,吴韶音。
他是真厌恶。
崔旸拧眉:“来便来了,也是人家一份心意。崔家又不是住不下。你是男儿郎,怎拘此事一直存有偏见!如何会有君子之风!”
“将军怎一回来就责怪韫哥儿?”
“殊予,是他……”
崔宣氏冷了脸。
崔旸说什么都可以,她都能不在乎。
可责备她的孩子,不行。
“儿子你不心疼,我心疼。整个盛京城,分明就没比他还懂事的!”
“你若真瞧不上,我看倒不如不回来的罢!”
兄弟两人阴阳怪气!!!
屋内气氛变得凝滞。
宣殊予呈现怒容。见她这般,在战场上说一不二的崔旸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正要说什么,可到底没出声。
他瞥了宣殊予好几眼。却不得半点回应。
只好将目光转向崔韫道。
“我许久未归,你来同为父去院中比画比划,看看可有长进。”
崔韫却不卖他半个面子。母慈子孝的扶着崔宣氏坐下。
崔柏便是这时从主院请了安后过来的。除却乔姒向崔旸请了安,他好似也同样忽略了这个父亲。
“阿娘。”
崔柏撩起衣袍,郑重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他哑着嗓音说:“儿子归了。”
活生生的回来了。
宣殊予忙亲手把他扶起来,眼底的泪光闪烁:“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
“可有去你祖父祖母那儿?”
“是见了才来的。”
“嗯,你向来周全。”
崔柏又从袖中取出一物:“儿子在赤城得了块无瑕白玉,通体温润有泽。便让工艺师傅,做了三只手镯出来。”
府中女眷一人一只。
花里胡哨惯会整这些有的没的。崔旸看在眼里没放在心上。
要知道去年他将一箱金银首饰抬过来,也没见她多欢喜
宣殊予岂会对这种俗物上心?
何况,宣殊予右手戴着的玉镯,那是成亲时,他赠的,也是崔家主母的象征,这么多年,从没见她离身。
可他瞧见宣殊予笑了。
浅浅的梨涡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