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公子呢?”
“您来丰州,是为了置办喜服,算着时间,这会儿只怕赶不回去参加喜宴,可是耽搁……”
崔韫知晓她的顾及。
“夫人多虑,晚辈留在丰州,是为私事。”
一听这话,沈淳氏宽心了。看着崔韫的目光,变得慈爱。
多好的孩子。
办事的途中只因买了喜服得知漾漾不好,还专门请来大夫。
善哉!
“那你住在何处?”
“客栈。”
“这如何使得!”
沈淳氏急了。
“既然家里有足够的厢房怎能让你去客栈住下?”
客栈再好哪有府上照顾的周到?
崔韫却是轻飘飘的瞥了沈巍一眼。没再推辞。
“那就有劳款待了。”
“应该的。”
沈淳氏很快领着婆子去整理厢房。
沈巍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乐和和的出了门抓药,他刚上马车,车帘合上时倏然阴沉了脸。
死死捏着手里的药方。
沈淳氏的头疾若是好了,岂不是又得整日朝绣坊跑?
这个妻子,顾好内院的事就行了,为何总是不听劝,手要伸那么长?
还有他的漾漾。
一旦好全,怎么成为沈淳氏的羁绊。
沈巍视线缓缓往下落,最后凝成了一缕狠厉的坚定。
他不知,在他离开沈府时,即清就跟了出来。
两人一走,厅内就留下三人。
沈婳端坐着,哀伤不已。
崔韫喝着茶,一寸不寸的凝视她,情绪并不稳定。
甚至他忍不住的安慰自己,沈婳也许只是年幼如此,这个年纪不知是非闹腾了些,等再过几年懂事了,就温婉了。
且看她母亲,就是温柔似水。
总要……学上几分。
倪康坐在两人对面,眼珠子从沈婳身上,游走在崔韫身上,又从崔韫身上,转回沈婳身上。
气氛显得凝滞。
“能取针吗?”
“尚早。”
沈婳继续忧伤。半柱香后。
“喂。”
是女娘奶声奶气的嗓音。
“看够了吗?”
沈婳对上崔韫的眼。
她死死的盯着他,眼里从愤怒成了困惑,又从困惑转为了然。
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
“我劝你不要像何储一样臭不要脸的三番五次和我套近乎。”
崔韫沉重的阖了阖眼。
他也许是疯了。
这个时候,没发脾气,甚至问了一句。
“何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