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狡辩!”
人群中不知谁推了她一下,女娘没站稳重重摔倒地上。
一并摔了的还有后桌砚台,墨汁,将近一半撒在她身上。
她也摔清醒了。
当下怒。
“谁推的?”
她气的说脏话。
“哪个鳖孙推我!”
可紧接着是薛夫子的质问。
“放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夫子这是直接给我扣上罪名了?”
被郑郑千喻扶起的沈婳很不高兴。
“我就说这破学院我不爱待。谁知道一屋子里头的是人是鬼。”
说着,她嚷着就要走。
薛夫子冷冷道:“这件事不交代清楚,谁也不准走!”
很快有人堵住了门。
“刚刚就你一人在堂间,还有谁特地陷害你不是!”
“不认吗?”
“好啊!将我藤条取来。”
沈婳料定夫子不敢对她下手,
可女娘再厉害,如今也才八岁,难免慌了神:“郑千喻,你去叫我阿兄!快去叫我阿兄。”
也不知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
“你阿兄来了,也得给周芝芝道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能包庇你不是!”
而在这时,有人闯了进来。
被围堵的女娘,倔强的不肯低头,她脏兮兮的,衣裙染了墨汁,东一块,西一块的。像是被遗弃在凶险之地的猫儿。
在看见他时,眼圈蓦地红了。
他薄唇紧抿,脸色很是难看。快步而来,周身的气场谁敢拦。
崔韫取下身上的外袍,将最要面子的女娘的狼狈遮掩。
“伤着没?离开一下子,就成这样了?”
薛夫子的视线落在崔韫身上。
“你也是沈家人?”
不用同在老夫子面前的恭顺,崔韫这会儿神色淡了下来,极为压迫人。
见他没应,薛夫子权当他默认了。
他倨傲道。
“实不相瞒,便是沈家今日不来人,我也要去拜访的。”
他严肃斥。
“一个学院的,平素就见她欺负同窗!”
沈婳眼里有过一瞬间的茫然。
“您可别诬赖我。”
这个时候,她还在用敬词。
可薛夫子言辞变得格外犀利。他高声叱。
“事到如今还狡辩!别的我能纵你,可盗窃一事绝对不成。”
得知消息的老夫子追过来,当下忙道:“有话好好问,别吓坏了孩子。”
“前辈,就是您脾气太好了,才把这些小的纵的无法无天。”
“您可知,她一来学院就惹事,小小女娘,不知多大的戾气!”
薛夫子自诩大义凛然。她看向沈婳。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认了,此事我暂不追究,若是一意孤行,我也教不了你。书院也绝不收你这种学生!”
这句话,实在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