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终于又病了!
好!
他不安的心又落了回去。
“不必了,我这边何须她守着。”
沈雉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跟沈巍多年,最是衷心不过的管家身上。
沈家到底有沈巍的人。
这么些年,帮他掩护。除了管家,自然还有别人。
等此事过,就要彻底换血。
“吴管家,你去将程大夫请来。”
吴管家早就想去了,忙应下。
沈雉为难的朝倪康歉意的拱了拱手。
“并非信不过你,只是往前家中谁有点小毛病都请的是这位程大夫。倪大夫莫介意。”
倪康陪着他做戏。
“自然不会的。”
毕竟,他下的药,程大夫能看出猫腻,他认他当爹。
在沈巍的期盼下,也在沈府所有的注视下,程大夫来了。
他说的是那句熟悉的话。
“沈老爷只是心火旺盛,气急攻心,并无大碍。开一剂降火的药方,吃下就好。”
沈巍吃了药还是很难受,后面又陆陆续续请来十几个大夫,都说他没病。
————
翌日一早。却是个艳阳天。
薛夫子携带其妻薛王氏心事重重的朝衙门而去。多绕了一段路,选择走早市最热闹的街道。
果然,有人认出他来。
“薛夫子!”
妇人惊讶的叫住人,她嗓门高,一句夫子让周围不少人看了过来。
她擦擦手走近:“您不在书院,怎么在此?”
薛夫子满脸愁容:“今日,我告假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
那人只是顺势一问,却不想薛王氏竟然回她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啊!”
说完这句话,薛王氏掩着面哭了起来。
“我们夫妻二人正要去衙门,表侄女被畜生强占不说!如今更是生死不明,我们得请大人给她做主啊。我就不信这老天爷不睁眼了!”
“什么?那畜生是谁?”
“我也不怕大家知道,就是沈家绣坊——沈巍!”
对峙公堂
很快,乌泱泱一群人跟在他们身后。朝衙门方向而去。薛王氏时不时凄凄怨怨的哭喊上几嗓子。
她本就不喜薛缪烟。
当初相看她侄子前将她哄的心花怒放,谁知薛缪烟转头给人当了外室。
也就薛郸心大,总以为这个远房小辈多无辜。
害的她在娘家闹了一出笑话,被嫂嫂多次排挤。
——“哪有你这般做姑母的?说是相看好人家的女娘,正经人家的女娘怎会没名没分跟着人家?若真被胁迫,也早就一条白绫不活了。也好落个死前干净。”
——“要我看,她就是个贱蹄子,就指望攀高枝呢,没准哄好了男人,熬死了原配,还能当个继室,诶呦,的确风光。”
想到沈家小厮登门取走她压箱底舍不得用,准备给女儿留着当嫁妆的丝绸,就一阵火大。
全是薛缪烟给害的!
要知道每次沈家送的礼,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如今可好,全都给还了回去不说,男人再也不是书院的夫子。
一家的生计都断了!
她越恨,哭的越狠。
薛郸的心境只会比她更沉重。他举起击锤,狠狠心重重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