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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马夫看上去非常差劲,一路磕磕绊绊,木制的轮毂精准撞上石头再陷入泥坑,车里的人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磕到,在又一次磕到脑门后,她终究是受不了了,愤怒地睁开眼。
“菲姆斯!”她掀开车帘,愤愤地说,“这就是你说的,会驾车?”
菲姆斯见她出现,突然红了脸,尾巴不自主摇晃起来,他小声说:“我的技术很差吗……”
她不想去深究这句话哪里不对,按着太阳穴,肯定地点头。
菲姆斯一下丧了气,垂着脑袋不说话。
阿贝尔最见不得他这样,他一示弱,她就什么气都没了。
“好吧,好吧。”她承认错误,“我早该知道的。”一个从小饱受虐待、每天想的是怎么活下去的孩子,怎么会驾车呢。
虽然这副身体变成大人,可他内心确实幼稚,还爱哭。顺便提一句,她把小孩的衣服去成衣铺换了,看起来正合身。
阿贝尔招呼他过来:“换我来。”
“可是你……”他眼神飘忽,欲言又止。
“按你的速度,咱们今晚得在野外过夜。”阿贝尔套上大衣,把他挤到一边。她接过驾车人的位置,马车立刻平稳又快速。
菲姆斯的尾巴垂下来,他又不肯进车厢内,磨磨蹭蹭从后面揽住她的腰,整个儿抱进自己怀里。
下巴埋在她肩颈,轻嗅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深深地吸了一口,鼓起勇气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阿贝尔,我很抱歉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
她没回应。
菲姆斯抱得更紧:“阿贝尔,你会讨厌我吗?”
“……”她不可闻地叹了声,“不会。”
他的眼睛亮了:“真的?”
“你知道魅魔吗?”阿贝尔握紧绳子,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传闻中,他们是通过吸食人类淫欲为生的恶魔。”
他的尾巴不安地拍打车面。
“那我是吗?”
“你认为你是吗?”
“如果我觉得是……”他顿了顿,心头莫名恐惧,他手脚变得冰凉,语气里带着哭腔,“你会不要我吗?”
“你觉得你是,我就不会讨厌你。”阿贝尔说,“如果你否认,那我会远离你。”
菲姆斯被她的话语砸晕了脑袋,愣愣地问:“为什么?”
问完他就后悔了,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有阿贝尔的喜爱还不知足吗?他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她会不会不喜欢这样?
阿贝尔抬起一只手,马鞭磨得她皮肤留下鲜红的痕迹,刺目的红。
她说:“你当时失去了意识,魅魔的本能让你这么做,我不会生气。因为你之前的状态看上去真的快死了。”
换句话说,他要是故意让她受伤,她绝不原谅。
菲姆斯避开她的伤口,捉住那只手腕,轻柔舔舐。
“对不起,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他说,“我得到了传承,一部分。”
阿贝尔回头看他:“看来你是知道解决办法了?”
菲姆斯猛地脸色爆红,头顶冒烟。
“我、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阿贝尔正过头去:“那就是没有。”
“有的!”他声音大起来,对上她感兴趣的目光,又瑟缩下来,“有的……但是需要阿贝尔帮忙……”
“还要和我做吗?”
“嗯、嗯。”他重重点头,点了两下,“只有阿贝尔。”
“……奇怪的魅魔。”阿贝尔小声嘀咕,不料被听力变好的当事人听得一清二楚。
菲姆斯尾巴缠她手腕,清醒状态下颇有胆大妄为的意味:“阿贝尔,对魅魔很了解?”
“曾经认识。”她抬起手腕仔细看了才发现,他的尾巴尖儿原来是心形。
菲姆斯愣住,按捺浮出的酸意追问:“可以和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