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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你要对我做什么呢?”
奇尔德还是嘴硬,忍不住嘴快了一下,阿贝尔呆了呆,确实不知道做什么。
“不如……不如把你那花言巧语的舌头钉上?”
他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得有点僵硬:“好啊,钉子在左手边的抽屉里,你……你……”
他已经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舌头了,深入骨髓的麻木让他彻底瘫倒,四肢无力任由她摆布。
但他还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眼睛和视野脱离他的身体,像个游魂独立存在。
阿贝尔去掏他的钉子,左手边的抽屉里全是满当当的画笔,乱七八糟的颜料到处放,她甚至还在他的床上看到了她的画像。
“这么想我?”她诧异地看着那幅画,拿起来仔细端详,昏暗的房间内,隐约看到油彩上沾了星星点点黏腻的水痕,她咦了一声,奇尔德有些秘密被发现的羞恼,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被她看到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阴暗角落里的蛆虫、对着一幅画自慰的变态?
阿贝尔嗅了嗅,果然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愣住,自诩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啊,但这个是真没见过。
奇尔德羞愤得恨不得把地板抠穿藏进去,向来花言巧语的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逃避,正当他研究用什么角度好挖的时候,阿贝尔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他画画用的钉子。
“……”奇尔德费力地仰头看她。
阿贝尔逆着光,正午的阳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高高俯视的姿态,让她在他眼里就像一位披着光明临幸自己的神祇。
她在自己身旁跪坐,捧起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膝盖上,奇尔德忽然觉得这也不算坏事——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没有感觉了,不然能躺在她膝弯里,这样的记忆他能珍藏一辈子。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顺从地被掰开下巴,白皙的手指捻住他的舌尖拖出口腔,清亮的口水全都沾到她的手指上,随着她的动作拉出粘稠的银丝。
“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阿贝尔低头,再次确认。
他瞪圆了眼睛,要是能点头他还会这么坐以待毙?
“行吧。”她说,“我会尽量轻点的。”
药剂能持续一个小时,等到领主塔敲响下一次钟声的时候,她心里就有数了。
钉子一头有圆圆的珠子,另一头是尖锐的针尖,足足有一根手指那么长,像是用来刮油彩上细节的,针上还残留着颜料的色彩,阿贝尔用了点办法把污渍去除,保证上面干干净净的,一点细菌都没有。
给舌头穿孔是个技术活,阿贝尔没有技术,所以全靠蛮力。
针头刺入舌苔表面,甫一接触,立刻争先恐后冒出一颗颗血珠,奇尔德看到她明显吓到不敢乱动,想出声提醒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急得干瞪眼——干嘛呢愣着干嘛呢!穿刺就要快狠准,讲究的就是一个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么磨磨唧唧不敢下手,和慢慢折磨吸血鬼有什么区别?如果没有麻药,他岂不是得疼死!
啊,感谢乌泽瑞特,感谢臭小鬼,他第一次觉得他搞得东西不是没个正经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