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捡起一块煤,崔志民就踢掉一块,折腾到最后,孟言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见到女儿一身的狼狈,张梅惊了又惊,询问后得知又是崔志民那个无赖,气得抄菜刀想去砍了那丫的。
孟言无奈将她拉住——张梅这体格,不但砍不了崔志民,还可能被他反杀。
……
作者有话说:
新文开坑,感谢支持!每天晚上0点更新,整体走温馨日常风!
架空背景,很快就会去海岛啦~
相亲 不会把女儿卖了吧?
孟家总共四个孩子,孟言是大姐,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二弟孟雨,是个性格温吞内敛的十六岁少年。
三弟孟雷十三岁,是个脾气暴躁,易燃易怒的煤气罐,听闻大姐被男人欺负,比他妈还激动,正换衣服呢,光着膀子就要出门找人麻烦,他二哥孟雨使出吃奶的劲才把这头倔驴拉住。
孟菲是家中老四,五岁的年纪却有着不符合年龄段的体贴大方。
“哥哥不气,哥哥吃果果。”菲菲把托儿所今天发的小枇杷送给三哥,希望他别再生气。
孟雷气没消,枇杷倒是剥开吃了,酸得他倒牙。
晚点孟建国下班回家,听闻崔志民又来找自家闺女的茬,愁得头发白。
孟言她爸孟建国,二十年前的中专生。
那年头的中专生可了不得,凭他的学历,进了体制只要好好经营,提拔的机会多的是。偏生性格沉闷老实,混了二十年愣是没混出个名堂,眼见着家里孩子一个接一个落地,基层微薄的工资逐渐负担不起四个娃的消费,便主动辞去了工作,要求进入轧钢厂当一名技术工人。
这倒不算什么稀罕事,七十年代,搞技术的比坐办公室的吃香,再说孟建国中专时期学的就是机械,进体制内那是歪打正着。
按说这会儿进厂该他发挥作用了,可惜不争气,先前在学校学的技术早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的孟建国跟学徒工也没甚两样,领的工资也就比做基层多几包烟钱。
除此之外,孟建国也是大院公认的老实人,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跳水救下厂长家的大胖猫,对上崔志民这样的刺头儿,他真半点办法拿不出,可以说很是“窝囊”了。
窝囊爹回家后,小心翼翼从蓝布包里掏出一个宝贝,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报纸。
——是一瓶茅台。
“哎哟,这金贵,哪来的?”张梅看得眼睛都直了,心下闪过无数念头。
孟建国眼神飘忽,捂着嘴咳嗽:“葛厂长,上回不是说给咱言言介绍个军官对象吗……”
说到后面渐渐没了底气,张梅一听就炸了。
“哎呀你你你——不是说了那海岛太远咱不去吗?你咋收人家好酒了?”
张梅心道:这老孟,不会把女儿卖了吧?!
孟言却听得一个激灵——海岛?军官?
……
上星期轧钢厂的葛厂长突然问孟建国的大闺女有没有对象,说想给她介绍个在部队当军官的对象。
孟建国一听人家是军官,当即欣然接受,回家后喜滋滋地跟媳妇儿说:“梅梅啊,我给咱闺女相了部队当兵的男同志,才二十六,是个什么参谋长,军官呢,年轻有为!”
一问地点,张梅气乐了:“你知道培兰岛在哪儿吗?那可是海岛边防线啊!亏你还读过书,那岛跟咱首都隔了大半个中国,你是嫁女儿呢,还是卖女儿呢?我就说,这样的好事儿能轮得到你?推了!不许相!”
孟建国一听立马萎了,他虽然是个窝囊爹,对孩子们那真是好得没话说,聪明机灵的大闺女更是他的掌中宝,想想父女俩相隔十万八千里,一时间打起了退堂鼓。
可他都答应葛厂长了,这下该如何拒绝?最后思来想去委实拉不下脸,只好装死。
葛厂长那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孟建国的音讯,他是人精,哪能看不出孟建国的意思,琢磨着到底舍不得放弃机会,今天大出血给送了瓶茅台。
孟建国自己还觉得挺委屈,搔搔头发:“那我该咋拒绝?这茅台直接往我手里塞,我咋好意思给人还回去……”
张梅火气窜天:“你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就把你闺女卖了?脸皮重要还是你闺女重要?”
孟建国不高兴地反驳:“嘿,咋能叫卖呢,不还没答应吗?我说回去跟我媳妇儿商量商量,厂长也没逼我答应。”
“哼,你拿了人家的酒,不就是接受了吗?”张梅恨铁不成钢地拧他耳朵:“窝囊!还个酒都不好意思,我咋嫁给你这么窝囊的男人!”
争执间,几个孩子极有眼力见地闷头吃饭不语。
吵完,室内陷入短暂的宁静。
孟建国盯着手里那瓶茅台很久,馋得嘴里直冒酸水,终是狠心用长布盖上——眼不见为净。
“言言,咱厂那个叫陆杭军的男同志,真对你没意思?”
显然,他也听说了那个离谱的谣言。
嚼着寡淡的水煮白菜,孟言摇头:“没,我敢肯定他对我没意思,他们俩打架从始至终就是个误会。”
人陆杭军是男主,男主怎么会对她这小女配感兴趣。
不仅没意思,还想弄死她。
今天发工资,难得吃一回大白馍,张梅拿在手里却没有胃口:“我也寻思杭军那小子高高壮壮,还敢跟崔志民干架,你要是跟他处对象,说不定能把你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