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大家只是以为她是来找江副团长的,没想到她说:“我想找你们勘探队的工作人员。”
虽然不知道她找勘探人员做什么,负责接待她的小战士仍旧把人带到了工程指挥部,结果一进屋她就告诉大家,他们挖渠道的地方挖错了!
当时熊伟正好在房间里做方案流程图,听闻孟言的话后,简直像看见鬼一样不可思议。
他当即就有些生气,但念着孟言是江副团长的夫人,只能耐着性子回答:“我是专业学这个的,也跟市里的专家打电话沟通过,不可能有问题。”
孟言大方与他对峙:“专家亲口说让你给南边开渠道吗?你有告诉他我们最近在上面种了树苗吗?”
熊伟霎时顿住,认真说起来,他好像确实忘记把种树这事儿告诉专家。
望着孟言认真严肃的表情,熊伟军装下的一截脖子抬了抬,不着痕迹咽了咽口水。
“种不种树都必须挖南边,孟同志,不对,江太太,您应该相信专业人员做出的专业判断,而不是提出质疑。”
叫她江太太显然有嘲讽的意味,这个熊伟瞧不起孟言。
心道她不过是个门外汉,居然敢质疑权威质疑专业?她不仅是门外汉,还是城里人,没下过地,没见过洪水,更没有工程经验,单凭一句话就要他们所有人改变原计划?还是说靠她江太太的名头?
实在可笑!
如果她不是江副团长的夫人,他早把她赶出去了!
看着四周许多向她投来不友好的视线,孟言有些懊恼,心说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好歹有个当官儿的丈夫,就不能先跟他讲讲吗?直接上来挑战熊伟的权威,人家不发火都算好的了。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再检查一下方案有没有问题。”
熊伟心里暗自哼了声,面上表情淡淡的,他身旁一个小战士极会看眼色,忙上前打岔缓和气氛:
“没关系,江夫人也是为了大家好,只是可能不了解我们工程部的专业性,这个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
孟言勉强笑了一下:“那就不打扰了。”
这事儿不出意外被人添油加醋传到了大众的耳朵里,对此,大伙儿起初觉得孟言胆子真大,居然质疑工程队的计划,也有人可能会觉得孟言是不是盼望着渠道修不好,才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也有一波喜欢她的人觉得孟言挺细心,虽说工程队的计划不会有错,可她能注意到这些细节也是值得表扬的。
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这消息传到某些有心人的耳中,就像抓到了黄鼠狼尾巴似的激动。
“什么?工程队的方案她也敢质疑?她凭什么,她疯了吧?”
作者有话说:
最近我尽量晚上九点日更哈
打脸
彼时吕春红正在海岸边临时搭建起来的卫生救助站给一位扭伤病人上红药水, 激动地差点把药水洒倒。
杜艳华似笑非笑勾起唇角:“挺狂妄哈。”
“她以为她是谁啊,也敢指手画脚?真的是……”吕春红不屑嗤笑,继而看向为了偷懒混进卫生站的邹慧:“邹慧, 嘿,嘿!发什么呆呢, 咋不说话?”
沉浸于自己心事中的邹慧回过神,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后忙应道:“哦,没怎么,我就是在想,这个孟言想出风头想疯了吧,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懂,非要指导人家熊队长, 就凭她是江副团的老婆吗?”
这话真说到吕春红心坎里去了,一句话几乎咬牙切齿着从她嘴里道出:“是啊, 凭她是江少屿老婆吗?江少屿的脸都给她丢完了, 要我啊早就羞死了。”
等卫生站里病人都走光后,三人肆无忌惮调笑起孟言。
说话间, 邹慧忽然惆怅地转移话题:“春红姐, 你说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呢?船什么时候能来呢?”
吕春红毫不在意地瞥了眼窗外细雨:“谁知道, 爱停不停,总归会停的。”
杜艳华见邹慧叹气不止, 好奇问她:“怎么,有心事?”
邹慧欲言又止, 心里陡然间划过一个念头, 试探地问吕春红:“春红姐, 你能借我点钱吗?”
“借钱?”这年头, 借钱可是大事儿, 虽然她家男人有人,可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借钱给别人,更何况家里还有两个神兽要伺候,身上没点钱还真不行。
邹慧局促一笑,故作苦恼:“说来也不怕您笑话,我这不是快要和赵谦结婚了吗?你也知道,他就是个通讯员,这几年也没攒几个钱,我这边父母都去世了,也没人置办嫁妆,就想着自己打一套新家具当嫁妆,可手里实在拮据。”
无父无母,结婚连嫁妆都没有,这说起来确实有点可怜。
吕春红问:“嫁妆?你哥嫂没给你安排吗?”
邹慧摇头道:“我哥嫂没说过,估计是没有的。”
吕春红咋舌道:“这个周茹怎么当嫂嫂的,嫁妆也不给你置办,真够抠搜。”
邹慧懂事地腼腆一笑:“春红姐,你可别跟她说这个,我要不是不好意思就亲口向她借钱了。”
只要是跟孟言走得近的人,吕春红都讨厌,连带着以前还挺有好印象的周茹也一并厌恶。
这会儿抓住了她的小缺点,一个劲儿同邹慧吐槽,说尽兴后才大方挥手,从兜里掏出五块钱,表情是得意洋洋的:“身上只有这么多,等会儿下班跟我回去取。”
“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春红姐!果然人的第一眼直觉是非常准的,打从第一眼我就觉得春红姐是个大好人,我果然没看错呢。”
吕春红窃喜:“是嘛?觉得我这么好呢?”
“那可不!”
一句甜话逗得吕春红笑得花枝乱颤。
下班后吕春红把人带回了家,十分爽快地又给了她十五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