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笑一下,眼睛竟然还弯了弯。
梁满:“???”
好家伙,原来这是来薅她羊毛的,要是她不答应,那她就不是好人呗?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
还是个诡计多端的好看的男人,可恶!
梁满张口结舌,半天才合上下巴,抹了把脸,转身道:“等着。”
喻即安应了声好,看她转身进去了,就站在走廊上往外看,可以看到小区其他楼栋各家各户的灯光。
以及不知道哪家传来的:“写作业啊看我干嘛!我脸上有答案吗!”
以及夫妻吵架:“你下次再喝成这个样子就给我死在外面!应酬应酬,缺了你地球不会转了是吗!”
梁满洗完脸拿着一盒蛋卷出来时,就见他正靠在栏杆上,微微歪着头,很认真地在听这些外面的杂音。
她清了清嗓子,把这人的注意力拉过来。
然后问:“这有什么好听的,你有点八卦哦?”
喻即安用他那双漆如点墨的眸子看向她,语气像是发现新大陆:“我发现在家里听不到外面的这些声音。”
梁满噗嗤一下笑出来,说:“关门关窗开空调了吧?那你肯定听不见啊,我装修的时候特地装的隔音玻璃,还做了很好的隔音措施。”
喻即安恍然大悟,“难怪,住着很安静,像图书馆,很适合……学习。”
梁满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才好,她可没在图书馆住过。
“月饼盒没有,蛋卷盒有,把蛋卷吃了,盒子就可以用了。”梁满把手里的蛋卷递过去,再递给他一把小锁头,“会安装的吧?给你的金条装把锁吧你!”
喻即安一脸感激:“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
笑得跟个……似的,梁满忍不住扶额。
她想吐槽他,却又在看到他脸上全然的信任时不自觉地软了语气:“别再告诉其他人你有金条,藏好点!”
喻即安冲她认真地点头保证:“听你的。”
然后说:“我明天来找你商量装修的事?”
梁满想了想,道:“周末你值不值班?不值班的话你直接带我去你家看看吧。”
喻即安沉默,拧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下排班表:“周日下夜班,就那天?”
“可以,就那天吧,你带我去看看,我们边看边聊。”梁满点头答应,又提醒他,“找靠谱点的金店回收。”
喻即安一听这话,立马就顺杆爬问道:“你认识人多,有介绍吗?”
梁满:“……”薅我羊毛薅上瘾了是吧!!!
她死鱼眼似的盯住喻即安,喻即安就跟没发现她的情绪波动似的,还冲她眨眼睛,笑了一下。
看起来毫无戒心,并且非常信任她。
扮猪吃老虎。
梁满迅速地在心里下了个判断。
然后没好气地道:“要我介绍也行,收介绍费,一千块一次!”
吓死你,哼哼!
“好,成交。”喻即安一点犹豫都不带有的,立刻点头同意。
梁满:“……”
她骂骂咧咧地关门回屋,甚至对着空气挥了两下拳头,这才拿过手机联系相熟的金店老板。
“苏老板,最近哪里发财啊……哎呀怎么会呢,我不信,现在黄金涨成这个样子,你不赚钱谁赚……哈哈哈,确实是有事相求,你那边金条的回收价怎么样啊……比国际金价少十块是吧,行行行,我有个朋友要出点……啊不清楚,到时候问问,估计有个一两百克左右吧……”
她一边同熟人寒暄,一边在心里问候喻即安。
喻即安回到自己这边,跟老太太说:“搞定了。”
老太太看他一脸满意的神情,怀里还抱着盒蛋卷,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奇怪,才几天呐,她大孙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一个大男人,找女孩子解决问题,还找得这么理直气壮,合理吗?
喻即安的那个胰腺癌病人最后还是没能撑过三天,在姜伍值班的当天夜里,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又开始大量呕血,凌晨四点整,宣布死亡。
第二天,早交班完毕,陈主任询问了几个病人的病情之后,目光转向喻即安:“即安,你的17床,中午做一个死亡病例讨论。”
喻即安点头应好,脸上看不出任何伤心的痕迹。
或者说,除了刚接触临床的学生面露不忍,其余人都没太多表情。
他们就是这样一群人,冷静到近乎于冷漠,从不对病人投入过多感情,而喻即安,是个中翘楚。
死亡病例按规定由科主任主持讨论,喻即安汇报病情、诊治及抢救经过、死亡原因初步分析及死亡初步诊断等相关内容,讨论内容形成记录,还要上报医务处备案。
待这份病历归档,也就到了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