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巴巴,一句话费了半天功夫才说完整,梁满忍不住笑出声来。
靠在他的肩膀上,往他耳朵上吹气,逗他:“真的不要?你可要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这个店了。”
喻即安脖子一缩,眼睛也疯狂眨巴起来,“嗯、呃……想、想好了……还、还早,阿满,再、再等等……好不好?”
他很不好意思,连脖子都变得通红,梁满揪着他t恤衫的衣领往里看了一眼,哎呀,一直红到了胸口呢。
她这个举动可把喻即安吓坏了,连忙双手抓住衣领往后仰,整个人堪称花容失色:“不不不……我还没有准备好,阿满你先别这样!”
梁满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喻即安你干嘛啊,我又不会强抢民男!”
说完她干脆往前用力一扑,把他扑在了书房的地台上,压着他上身,做出恶狠狠的表情:“男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拒绝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喻即安躺在地台上,看着她绘声绘色地念着让人尴尬不已的台词,忍不住乐出声来。
“阿满……”
“不是吧,你怎么这么不配合?”梁满无语地掐他脖子,“快点叫破喉咙!ickly!”
喻即安一边躲一边问:“叫到破喉咙要叫很久,而且我明天还要上班,要去参加dt,不可以……”
梁满笑倒在他身上。他捧着她的脸,细细地亲她嘴角。
她听见彼此的心跳一前一后地鼓噪,然后慢慢汇成同频。
爱意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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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果然还是没有正面登陆容城,但却带来大风和强降雨。
从下半夜开始,呼啸的狂风就把窗户吹得嘭嘭响,梁满半夜被惊醒过一次,因为做梦梦见自己阳台的玻璃破了,花花草草全都遭了殃。
醒来发现只是一个梦,忍不住松口气。
到了早上六七点,风不那么大了,但开始下雨。
雨下得很大,梁满被闹钟吵醒时跑去窗边看了一眼,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跟漏了似的。
她想到喻即安,忙给他打电话:“你去上班了吗?”
“正准备出门。”喻即安有些纳闷,“你今天不是居家办公么,怎么起这么早?”
“闹钟响了。”梁满说,“你在门口等一会儿。”
说完鞋都没穿,急急忙忙走出卧室,跑去厨房,在冰箱里拿了瓶鲜奶,撕开一条咖啡浓缩液倒进去,再抓了两个紫米面包,用袋子装好,匆匆出门。
拉开门一看,喻即安拄着把雨伞,站在门口像个站岗的士兵。
不过穿着衬衫和西裤,要是再给顶帽子,说不准可以s一下……假洋鬼子。
听见开门声,就扭头冲她笑:“早上好,阿满。”
“早上好。”梁满笑了一下,踮起脚抱了他一下,然后把早餐给他,“开车注意安全,别再淋湿了。”
喻即安有些得意:“我拿了家里最大的伞。”
梁满失笑,随口一夸:“那你很棒。”
“是么?”这人当真了,眼睛一亮,凑脸过来,“要个奖励好不好?”
梁满犹豫道:“……我还没刷牙洗脸。”
喻即安一脸大度:“我不介意。”
行吧,他都不介意她还没刷牙了,那她也用不着在意。
于是梁满干脆地往他脸上吧唧了一下,然后把人往电梯那边一推:“赶紧走,上班迟到了。”
喻即安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等他走了,梁满关门回屋,抓抓头发,在吃早餐和睡懒觉之间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后者。
雨一直下到中午才停。
喻即安跟在王晓云身后,走出耳鼻喉科的会议室,他们刚结束一次鼻颅底外科dt,也就是多学科会诊。
六十二岁的患者因为间断性头疼两个多月,求诊于神经外科,头颅核磁增强提示蝶窦内占位,转诊到耳鼻喉科,耳鼻喉科的病理结果提示脊索瘤,肿瘤累及蝶窦、斜坡,并且可见破坏枕骨骨质,这才有了这场会诊。
会诊讨论出来的治疗方案就是手术治疗,术后转肿瘤科补充放化疗。
“哎哟,雨停了是不是?”这时有人看着窗外说了句。
大家的话题这就转到了天气上,神经外科的一位主任抱怨道:“这雨也太大了,我感觉我们小区车库肯定要淹,那边地势太低了。”
“别说了,昨晚那个风大的啊,我半夜都听见有东西被吹掉的声音,早上来上班一看,楼下草坪里爱护小草那个牌子都吹飞了。”
“我们小区里面花草吹倒一大片,五月份刚种的小树苗连根拔起。”
王晓云这时插了句:“这要是正面登陆,估计损失更惨重。”
有同事就开玩笑说:“那就可以休台风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