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它还小。”
他劝自己,算了吧,谁叫它又小又不会讲话呢,比较起来,弱势的一方肯定是更被照顾和偏向的。
但是不管他怎么开解自己,仍旧觉得属于自己的偏爱被夺走了。
他知道小猫是无辜的,也知道自己幼稚,知道自己不应该,这种情绪甚至羞于启齿对人言,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受到这种情绪影响,去到宠物医院之后,在面对医生时,他的情绪其实并不好,虽然还是静静地听讲,但他只是接受了医生告诉他和梁满的各种喂养注意事项,却并没有产生任何疑问。
非常没有求知精神,这在过去接触新事物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梁满到底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短,根本没发现他的异常,只以为他和平时一样,只是话少,仅此而已。
在医生的解释和教导下,他们学了怎么给崽子驱虫和剪指甲,建档立卡方便体检和打疫苗,还拿到了一本挺厚的宠物手册。
小家伙的体检结果一个多小时后出来,还打了一针猫三联。
它打针的时候,梁满才想起来问:“医生,它大概多大啦?公的母的啊?”
“两个多月啦,是个小男生。”医生揉揉它打过针的地方,笑着道,“就是体重有点轻,可以适当补补。”
梁满哦哦两声,认真向医生请教猫咪饮食的禁忌。
喻即安在一旁听得左耳进右耳出,看样子还算认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
走神的时候他和猫崽子对上眼,它冲他歪了歪脑袋,他的目光一顿,随即别开眼。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梁满去看猫砂和猫粮,把猫往他怀里放:“抱一下嘛,你儿子。”
喻即安眉头一皱,想说我儿子怎么可能是只猫,简直荒谬!
但还是顺从地抱了过来,就真的只是放在怀里,摸都不带摸一下的。
他的怀抱谈不上舒服,但麦子也不敢动,只呆呆的趴在他胳膊里,一脸紧张,像是生怕他没抱住直接叫它掉下去。
“喻即安你快过来,帮忙挑一下饭碗。”梁满扭头招呼他过去。
说是饭碗,其实是自动喂食喂水一体机,可以通过app远程监控,还有猫脸识别功能。
喻即安大步过去了,看了眼她犹豫不决的两个颜色,一个是粉色的,边缘画着蝴蝶结。
他啧了声:“不是说公的么,用粉色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梁满一愣,这跟男子气概有半毛钱关系吗?
但毕竟是放他那里养的,还是要考虑他的意愿,于是她指了指另一台,“那灰色的呢?”
灰色那台边缘画着鱼骨头的图案,看上去也很漂亮。
但喻即安却看向了另一个白色的,“那个吧,白色的,看着干净。”
白色那个真就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机器,一点点缀都没有。
但他看上了这个,梁满只好妥协:“那就这个吧。”
挑完必要的东西,刚结账,喻即安就立刻把猫塞进了航空箱,然后低头认真地摘身上沾的猫毛。
梁满颇为无奈地看着他。
但她仍然没有意识到喻即安已经在心里别扭,只以为他是还没习惯。
回到家,又是梁满张罗着安置猫砂盆和食盆,而喻即安,则只在一旁帮忙收拾一下纸箱,明摆着划水。
梁满没发觉他的消极怠工,指着客厅一角,问他:“到时候在这里放猫爬架,你觉得怎么样?”
喻即安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怎么样,会挡住收纳柜,不好拿东西。”
梁满哦了声,问他:“那你觉得放哪里比较合适?”
“……沙发旁边吧。”他指了一下沙发旁边的空地,那里原来是当垃圾桶的。
不过到时候把垃圾桶挪开就行了,梁满点点头,满意道:“这样你们就可以一起看电视了。”
喻即安看一眼蹲在沙发上睁着好奇双眼的猫仔,扯了扯嘴角,心说它最好是。
挑好放猫爬架的地方,梁满把麦子抱了起来,“走,带你去认识猫砂盆,以后你就在那里拉臭臭,知道么?”
“喵。”
麦子被放进了猫砂盆,一脸懵逼地看着梁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梁满用手教它扒拉猫砂,它愣愣地看了半晌,抬起爪子想去扒她的手。
喻即安这时过来了,往猫砂盆里倒了一点水,然后捉住它的爪子,扒拉了两下猫砂盆。
然后极其高冷地说了一个字:“学。”
学不会,明天尿我家地板上,我就收拾你,哼哼。
也许是喻即安眼里有杀气,小家伙的耳朵立马就耷了下来,成了飞机耳。
不仅如此,还发出一声“eng”的狗叫。
但居然真的学会了,当喻即安把水倒猫砂盆里时,它用被他捉过的那只手,笨拙地扒拉了两下。
梁满顿时震惊:“……看来抓学习这事儿,还真是得靠严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