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憋红了脸,连连摇头:“……你、你先让我起来。”
喻即安不知道她怎么了,但还是老实地停了动作,把她抱起来。
刚坐起身,梁满就立刻跳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直奔厕所而去。
喻即安这时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啊。
他忙跟过去,站在卫生间门口问:“阿满,你怎么了?”
“我大姨妈来了!”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喻即安:“……”我真是命苦。
半晌,梁满开门,看见喻即安正双目无神地站在卫生间门口,也光着脚,甚至光着上身,明朗的线条向下蔓延到裤腰,看上去诱人而不自知。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和郁闷:“阿满……”
“现在怎么办?”他抓抓后脑勺,头发更乱了,神情更加茫然,“我先回去吗?”
梁满干笑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却看见了他裤子里藏着的那东西。
她是来大姨妈出现特殊情况了,但这位可没能理解,还是那样斗志昂扬。
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脸孔也跟着红起来。
“这个……呃……”
她难得语塞,喻即安也很赧然,忍不住想解释:“……这、这个……我也没办法,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他不知道要不要走。走,舍不得,不走,好像又不太合适。
唉,这大姨妈真的不通人情。
梁满讪讪,事情是她起的头,把他兴致勾起来之后,半路撂挑子的也是他。
总觉得怪对不起他的。
“要不……”她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你别走了吧?反正、反正以后都是要过来睡的……过、过几天就可以了。”
她觉得挺不好意思,因为最好其实还是让喻即安回去,不然他能看见能摸到,就是吃不到嘴,这会更难受。
喻即安却没想太多,他就是单纯想要一个指示。
要是让他回去,他就走了,现在梁满开口留他,他也答应得爽快,一点不高兴都没有。
“那我们还睡新枕头吗?”他关心的是这个。
梁满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睡吧,我先把旧的收起来。”
喻即安把两个新枕头郑重其事地放到床头,让它们整齐地排在一起。
忽然想到问:“那我到时候可以带一个回去吗?每次过来睡我再带着?”
梁满一愣,扭脸看他,发现他满脸认真,一副可以商量的表情。
梁满:“……”
天啊,这人是来真的,他不是在开玩笑!
很好,这很喻即安,不愧是你:)
“不,不用这么……麻烦。”梁满连忙阻止,“我再给你买一对放你那边。”
喻即安一听就高兴起来,蹭过来抱她,和她脸贴脸。
“真好,这样我也有两份礼物了。”
梁满失笑,说他:“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傻子。”
“傻子过得比较容易开心。”他不以为意,依旧抱着她不放。
梁满侧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低声问他:“你……难不难受啊?”
喻即安眉头先是皱起来,很快又展开,语声腼腆:“难受,但还能忍忍。”
“这也太惨了。”梁满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声,揉揉他脸颊。
喻即安在她脖颈处拱了拱,转移话题:“你呢,难不难受,肚子疼不疼?”
“不疼,我身体好得很,跟痛经无缘。”梁满爽快地应道。
喻即安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见她面色红润莹亮,这才信了她的话。
然后抱着她扭捏了一会儿,才说:“……那、我们就睡了吧?有点晚了。”
梁满嗯了声:“睡吧。”
可是又哪里睡得着,就算最重要的那件事被大姨妈无情打断,也还是第一次同床共枕,跟上次去泡温泉时住标间可不一样。
不管是喻即安还是梁满,都有些睡不着,身体躺得平平的,一动不动,都很紧张。
空气很安静,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不停地被放大,直到清晰可闻。
喻即安尤为难受,一来他之前半途被打断,本来就有种到嘴的鸭子飞了的遗憾,二来他离梁满太近,枕着她的被褥,总能闻到属于她的味道。
不仅仅是沐浴露的味道,也不单有她身上香水的栀子花香,而是其中还混杂着护肤品的香味,和女性独有的馨香。
这难免让喻即安更加心猿意马,觉得是一份甜蜜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