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即安动了起来,周围暧昧的气氛开始流动,他一边动一边问她:“阿满,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你别走,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你跟我说,我都改的,好不好,你答应我。”
“……好好好,答应你。”梁满被他搓圆摁扁得难受,只好迎合着他的话,“喻即安,我爱你,我不会走的,不会丢下你。”
喻即安动作一顿,他好像听到了“爱”字。
“……阿满?”
他哑着嗓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了……你爱我吗?”
梁满睁开眼,摸了摸他通红的耳朵,弓起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唇,软软的,还有牙膏的薄荷味。
“是,我爱你。”她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整个人都被埋进了被褥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独占欲的渴望,那是生命最深层次的相互吸引。
云收雨歇,已经是将近午夜。
梁满虽然累,但没多少睡意,穿过来的真丝睡裙不仅已经弄脏,还皱巴得跟腌了一年的酸菜一样,没法再穿。
喻即安趁机跟她说:“你告诉我密码,我过去帮你拿一件换的。”
梁满穿着他的衬衣,乜他一眼:“不告诉你,你表现的还不够好,而且我觉得,这衬衫挺好的,很软,挺舒服。”
喻即安高嘛,他的衬衫对梁满来说,等于是衬衫裙,穿在身上晃晃荡荡的,宽松地包裹住她,衣摆在大腿的中间。
衣扣没有全都系上,敞开了两粒,于是平时看起来严肃正式的衬衫,就这样多了几分妩媚,和欲露还遮的性感。
喻即安见识少,没见过这样的,望着她眼睛直直地呆了半晌,“……这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梁满冲他歪头眨眼,靠过来贴他怀里,呵气如兰,“你不知道吗,最好的睡衣就是男朋友的衬衫。”
喻即安的眼睛眨巴眨巴,信以为真:“那我给你买新的。”
梁满忍不住憋笑,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又问他:“你觉得好不好看?”
没见过世面的喻医生点点头,红着脸瓮声瓮气地应:“好看。”
不仅好看,看上去还很好吃。
不过明天要上班,吃是不能再吃了,俩人抱在一起,头靠头地说话。
梁满问喻即安:“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不喜欢麦子的原因里,有没有我的因素?”
喻即安沉默半晌,还是承认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吃醋,觉得你会更关注它,但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欢宠物,它们的生命太短暂了,我不喜欢这种分别的感觉。”
花会落,他干脆不种花,不让花开。
悲观主义者,讨厌分别,有很强的独占欲,梁满默默在心里给自家大傻子写备注。
这想说些什么,喻即安就继续道:“那次跟着你出去……其实除了不够信任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感觉到了威胁。”
梁满一愣:“……什么意思?”
“在我这里,对方和麦子一样,都是侵入我们生活的外来客。”喻即安一边说,一边捏她的手腕,显然他的情绪非常忐忑,“我觉得我跟他们碰到一起时,弱小或者新来的一方,会受到你更多的关注,我感觉我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是占有欲在作祟,表现出来就是吃醋和过激的行为。”
他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停了下来,梁满听见他喉结滑动发出的声音。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不光彩,不应该,但是……我控制不住,所以不敢说,我怕……”
“怕我生气,或者看不起你,是吗?”梁满温声接过了话。
喻即安干笑,尴尬地嗯了声。
如果不是这次分开,迫使他去细想和整理这些事情,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对梁满吐露真实的心声。
但哪怕此刻室内没有开灯,黑暗隐藏了他的脸,他也还是止不住地觉得羞耻。
仿佛自己最后的秘密都被扒拉了出来,晾晒在阳光下。
好像裸/奔,他心想。
好在梁满没有点评他的想法的意思,而是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猫的事,还有上次,我都处理得不太好,我向你道歉。”
梁满最好的就是这一点,她很坦诚,有错一定会认。
她说:“我以后一定不再做这样的事,希望你也能原谅我这段时间以来的错误,以后我不再拿类似的话吓唬你。”
喻即安低头蹭蹭她的脸,心里涌起庆幸,他这样别扭的人,幸好遇到的是情绪稳定的梁满,不然肯定经常吵架。
“我知道你心思纤细敏感,也不是不好,就是有时候很爱藏话。”梁满赶紧趁这机会把想说的话全都说了,“但是我希望你遇到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让它藏在你心里,自己编个剧本,越想越难受。”
她抬手摸摸喻即安的头,“那些事埋在心里,会发烂发臭,变成心里的刺,跗骨之蛆难治,到时候还要把腐肉全都冲出来,才能剜得干净。但是那样太痛了,喻即安,我不想你去经历这样本来可以避免的痛苦。”
说完,她抬手,摸了摸喻即安滚烫的耳尖。
喻即安眼睛一阵又一阵的发酸,一时觉得她怎么会这么好这么有耐心,一时又很惭愧,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但最后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只剩下一句给她的保证:“我会努力,争取一天比一天做得好。”
“还有……”他顿了顿,声音淹没在亲吻里,“谢谢你。”
谢谢你能宽容至此,让我有机会成为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