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这么说,梁满也就懒得拦了,反正上班会迟到的又不是她。
十月份的容城秋意很淡,但却会下雨,半夜开始下,一直下到天蒙蒙亮。
喻即安醒过来时,还听到雨水敲打玻璃的沙沙声。
他翻个身,借着稍稍变亮的光线,看到梁满的后背,她是趴着睡的,这个姿势其实不太好,刚在一起睡的时候喻即安纠正过,但每次睡到半夜她都会自动恢复这个睡姿。
他又不能把她扒拉醒,干脆就算了。
以前他不懂,现在才发现,她这样睡,简直就是便宜了他。
他伸手从背后抱过去,将梁满整个包裹进自己怀里,像抱着一个玩偶。
他亲吻她的脖颈后面,从耳后一路往下,亲吻落在她的肩膀,留下淡淡的红色痕迹。
趁着梁满熟睡,他肆无忌惮地撩拨她,看她被痒得下意识地瑟缩,他就觉得很有意思。
梁满在睡梦中逸出不自觉的呻/吟。
这种时候最美妙的地方,就在于一方已经欲/火/焚/身,另一方还在沉沉熟睡,他可以看着她无意识地沉沦。
而对于梁满来说,这一切就是一场旖旎的春/梦。
她梦到自己走进了伊甸园,头顶的大树上结满红色的果实,她伸手摘下了一颗。
紧接着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烫,一条小蛇沿着她的腿部向上攀爬,最终紧紧缠绕在她的腰上。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有点难受,右手不自觉地向下,抓住一片湿漉漉的皮肤。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根本不是蛇,而是喻即安。
“醒了?”他低声问,嗓音在清晨的空气被放大了原有的磁性,听起来如金石撞击。
她回答:“做了个梦,梦见被一条蛇……”
她停了下来,但喻即安已经知道她梦到了什么。
他说:“不是梦,是我。”
说完翻了个身,用力把她拥在怀里,愈发变本加厉,紧紧掐住她的腰。
梁满撒娇似的嗔怪:“哎呀,你捏痛我了。”
她的声音激起他更多的兴致,一次次用力都在传达着他的占有欲。
她沉溺在他的气息里,在清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她恍惚地以为,自己真的尝到了那颗深红的蛇果。
它充满了引人堕落的诱惑。
“阿满,我去上班了,你待会儿再起来。”喻即安临走,还凑过来亲亲她。
梁满闭着眼,脸上还是红扑扑的,懒洋洋地嗯了声,把脸埋进被子里。
喻即安出门去上班,麦子看了一眼门口,继续吃早饭。
人类今天好像很高兴,不对,好像天天都很高兴。
不像之前,天天都很不高兴。
唉,人类就是复杂。
“哟,师兄今天满面红光啊,碰到好事啦?”唐莉拿起打印好的医嘱,转头看见喻即安,笑着调侃一句。
喻即安点了一下头:“昨晚睡得很好,算不算好事?”
“算算算,怎么不算。”唐莉连连点头,“失眠简直能要命。”
喻即安闻言笑笑,打开电脑开病人的检查结果。
看了个大概,他起身拿上听诊器,去了冯教授的病房。
冯教授还没醒,护士刚给冯教授量完血压,压低声音同喻即安打了声招呼,喻即安点点头,问李瑛:“昨晚老师睡得怎么样?”
“还行,没说不舒服。”李瑛应道。
“一会儿查房我和大师姐再来看她。”喻即安小声说了句,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离开了。
早交班的时候科室的张护长说了件事:“医院要组织职工篮球赛,请大家踊跃报名。”
有同事问:“要男的还是要女的啊?”
张护长说:“男女都要。”
这位同事立马就说:“那不关我事了,我连规则都不懂。”
“不懂可以学。”陈主任瞪了这同事一眼,眼风又扫向其他人,“集体活动,都要踊跃参与,今天下班之前没决定好名单,我就随便点名了。”
话是这么说,但说真的,还真没几个人报名,篮球比赛就上场五个人,顶多弄两个替补,就这样都凑不出一支队伍。
张护长很恼火,亲自来办公室捉人,人人都有不能参加的理由,这个腰不好,那个心脏不好,还有家里有事的,照顾老婆二胎月子的,问到谁都有理由,还人人理由不重样。
张护长最后问喻即安:“小喻,你来吧?你看,你年轻,腰和心脏都好的,也没老婆生二胎。”
喻即安顿时愣住,有点茫然地问:“这个比赛……咱们科是非参加不可吗?”
“你这话说的,宁可进去一轮游,也不要直接弃权。”张护长认真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弃权是态度问题,在领导那里印象不好,你看哪个科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