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见他这样,立刻果断开哄:“你没做错,说不定你没躲的话,划破的就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后脑勺了,咱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喻即安咂摸一下她这话,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不太敢确定。
“但……”他犹豫了一下,看着腿上的纱布,“还是疼,说不准不躲也不会受伤呢?”
“那也可能受伤啊,一半一半嘛。”梁满劝他,“你干嘛不往好处想呢,你就是躲过了一次生死劫。”
喻即安疑惑地嗯了好一会儿。
旁观的王晓云:“……”我弟妹是会劝人的:)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喻即安说:“阿满,我腿好疼,你能不能抱抱我?”
王晓云:“???”
她惊讶地抬眼去看,见梁满已经一把将喻即安搂进了怀里,不停地安慰他:“没事了,很快就不疼了的,很快就会好,一点点小伤。”
周围还没散开的同事也好,师弟师妹也好,都好奇地看过来,喻即安其实有点尴尬,但又舍不得离了梁满。
于是只好硬顶着众人的目光,嗯了声,继续靠在自家女朋友的怀里。
搞得帮他缝针的同事一度怀疑,利多卡因的药效这么快就过了?难道是过期货?
王晓云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让大家都散了。
就当没看见吧,某人刚才还抱着腿一声不吭,结果女朋友一来,立刻就喊疼还要抱抱什么的,嗐,就当是小两口的情趣吧,散了散了。
喻即安知道过不了今晚,自己就会被所有同事笑话,笑话他跟女朋友装可怜,说他黏人,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也许是因为生病的时候人会更脆弱,更需要陪伴。
这次职工篮球赛肿瘤二科损失惨重,不仅一轮游,还伤了一个。
陈主任对此感到很后悔:“早知道随便派个壮丁去了,这可好,损失了一个壮劳力。”
他说完,把签好字的假条递给喻即安。
其他壮丁:“……”您看您多冒昧啊:)
梁满安慰喻即安,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明天周五,别人都上班,你可以在家睡懒觉,爽不爽?幸福都是靠对比出来的我跟你讲。”
喻即安抿着唇笑,跟她说:“我明早还有课。”
这个学期喻即安的课程安排跟上学期略有不同,从下午调整到了上午。
梁满说:“让你同事先代一下课。”
喻即安却很犹豫:“没必要吧?大家都很忙,我又不是不能走了。”
“那你想怎么办呢?”梁满一边开车,一边随意地问道,“我借个轮椅,推你去?”
喻即安的重点瞬间有点歪:“哪里有轮椅?”
“这你别管,小区那么多家,你还怕我借不到轮椅?”梁满啧了两下,“就是我去借的话,就会大家都知道你打篮球伤了腿哟?”
“那还不如你扶着我去。”喻即安立刻拒绝,他并不愿意这件事变成总所周知。
并且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就这样吧,你陪我一起去上课。”
梁满翻了个白眼:“疯了吧你,我不用上班的?”
“就半天,阿满,半天而已。”喻即安为了让她答应陪自己去上班,这会儿表白心情倒是表白得很流畅,“你要是不答应,我会很难过的,阿满,我腿疼,你答应我吧。”
“我特么……”
梁满嘴角一抽,“行行行,陪你去,行了吧?好好说话!”
“谢谢阿满。”喻即安的语气恢复正常,笑眯眯地道,“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尝尝学校的食堂。”
梁满撇撇嘴,又忍不住笑,“小恩小惠就想收买我?我跟你讲,我都记下来了,等你腿好了……哼哼。”
喻即安眨眨眼,靠在椅背上侧着身看她,眼睛亮亮的。
“到时候我都听你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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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喻即安很黏人,也更加没有安全感。
梁满刚打开浴室的门,就被他堵在门口,一身水汽,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阿满。”
他伸手过来抱她,梁满伸手抵住他胸口,弯腰拉起他的裤腿检查伤口的纱布,“没碰到水吧?”
“我坐着洗的,还包了保鲜膜,应该没碰到水。”他老实地回答道。
梁满说那就好,说完就要绕过他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就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
“别走。”
带着水汽的怀抱从后面贴过来,梁满有点无奈地问:“做什么,我要去书房。”
他还是重复那一句:“你别走。”
男人像一只黏人的大型犬,梁满无计可施,只好停下来让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