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慌忙,她也没立刻想起。
只好说:“抱歉,我开错门了,我是对面的。”
喻即安就是在这个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道:“阿姨,您是阿满的妈妈么?”
“……诶?”谭女士又是一愣,“你认识我?”
刚问完,她就想起来了,梁满说过,她对面的房子卖给了她男朋友,也就是说……
“我猜的。”没等她问,眼前的青年就说话了,“您没走错,这是梁满家,她上班去了,还没下班。”
谭女士啊了声,看了眼青年手里提着的拖把,以及他上衣领口里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色痕迹。
她默默地问:“……你是……女婿吧?”
主要也不知道梁满的男朋友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只好暂时这么称呼了。
喻即安倒很严谨,纠正道:“严格来说,是未来女婿。”
谭女士顿时语塞:“……”
感觉这未来女婿有点脑子不太灵光,怎么办?
喻即安确认过谭女士的身份,连忙把拖把往旁边一放,侧身让开门口。
“阿姨您先进来休息一会儿,阿满应该很快就下班了。”
说着主动要帮谭女士提东西。
谭女士没多想,道了声谢,把其中一个袋子递给他。
那是一袋子水果,有点重,喻即安倒是提得动,但他腿伤没好,走起来就有点困难。
谭女士很快就发现了,顿时一怔,心说不是吧,阿满这丫头这回谈的是个……残障人士?
“你的脚……怎么了?”她试探着问道,语气很委婉,生怕触碰到对方的痛处。
可喻即安并不是残障人士,所以他也就听不出谭女士的委婉,闻言老实回答道:“打篮球摔破了腿,缝了两针,这才在家休息的。”
谭女士闻言松了老大一口气:“这样啊,这就好……啊、我的意思是,没事就好,嗯,没事就好。”
因为梁满经常跟喻即安提起谭女士,说她多好多好,所以喻即安对谭女士感觉非常亲近。
听到她这话就腼腆地笑起来,挠挠后脑勺:“多谢您关心。”
说完又赶紧给她倒水,“阿姨您喝水。”
谭女士接过来,发现是兑了凉水的温水,她满意地笑起来,喝了口水,没急着让喻即安把东西拿去厨房放好,而是说:“好孩子,快来,第一次见面,跟阿姨说说话。”
喻即安点点头,乖乖地在另一张墩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抬头挺胸,像个小学生。
谭女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问他:“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光知道你跟阿满是因为买房认识的了。”
这话喻即安还是听得懂的,立马就自我介绍:“我叫喻即安,比喻的喻,小富即安的即安,在容医大一附院的肿瘤科工作,爸爸也是医生,在学校附属肿瘤医院,奶奶是铁路局的退休职工,爷爷已经去世了。”
没提妈妈,谭女士知道里头肯定有文章,但她没问,笑着道:“看来是子承父业了,蛮好。”
接着又问他多大啦,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啊,她问一个问题,喻即安就回答一句,不多说,但也实话实说。
倒不用问有没有房子车子这种问题,因为对方很明显是有的。
谭女士同他聊了十分钟左右,看到在阳台蹲着往这边瞧的猫,就笑着问:“你和阿满养的猫?你喜欢猫么?”
梁满以前在家是没养过猫的,谈恋爱了就养,谭女士自然而然地以为是他喜欢。
但喻即安摇摇头:“不喜欢,我不喜欢小猫小狗,它是阿满看着可怜,捡回来的。”
谭女士一愣,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接。
但她看向年轻人的眼睛,看到的只有一片清澈的坦然,和对长辈的尊敬。
很明显,他不善言谈,但他是真诚的,没有丝毫在社会摸爬滚打之后造就的圆滑。
也许这是梁满喜欢他的理由。
“不喜欢也没关系,你叔叔就喜欢养鱼多过养狗。”谭女士笑眯眯的,说起正事,“我给你和阿满带了点菜,还有汤,不知道你受伤了,明天吧,明天我让厨房给你炖黑鱼汤喝。”
说着起身,伸手去提袋子,喻即安要帮忙,被她轻松地躲开,“你别忙,受伤了就好好养着。”
喻即安诶了声,跟着她往厨房走,听她交代自己要注意别吃发物,他就笑着答应,笑得眉眼都有些弯。
谭女士拉开冰箱抽屉,看了眼里头的存货,满意地点点头:“有肉有蛋,差不多了,你们俩要是不想做饭,就去店里吃,叫收银的小李记账就是。”
又说:“有时间让阿满带你上家里玩。”
喻即安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将自己当成了自家人,立刻响亮地应了声好。
去不去吃不重要,要紧是她所代表的梁家对他的承认。
这意味着,她是同意梁满和自己交往的。
约等同于初步通过了见家长这一关,由不得喻即安不兴奋。
谭女士来得快,走得也快,前后不到二十分钟,留下一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