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礼说这话颇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在里面,容凡被下了面子,脸上挂不住,当时就翻了个身转头望了过来:“你还有脸说?”
他支着胳膊肘撑起了半个身子,拉近了与傅温礼的距离满眼愤愤不平道:“仗着自己比我力气大,就……就……”
剩下的话他不好再往下形容,虽然跟傅温礼上床这事说起来是挺叫人心情激动的,但哪有人一做起来两天两夜不带停的,自己说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泄欲工具。
这人未免也太不节制了点!
他这么想着,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我要是较真一点,可以去警察局告你的!”
可谁知傅温礼脸皮倒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厚一点,听到这话后不气不恼,反而揣着明白装糊涂,抬了抬眉反问他:“告我什么?”
“你不经过我同意把我带回家,扛到你房间里两天两夜不让我出门,与我强……”
“强行发生关系”几个字,容凡声音说得特别小,不竖着耳朵几乎是听不到的那种程度。
他之后将眼睛瞪得溜圆:“客厅装有摄像头的,那些都可以成为证据。”
容凡双眉紧皱着,一双浅咖色的瞳眸闪着幽怨的光,整张小脸都鼓了起来,表情虽然看上去是严肃的,但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可爱的劲。
傅温礼望着他笑意浅浅,眼底的那份纵容却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须臾之后,淡淡“嗯”了一声,不紧不慢贴近人反问出声:“所以,刚刚也是我扛你进来的?”
叫傅温礼这么一提醒,容凡神色一怔,恍然灵醒过来。
对啊!
刚刚明明可以直接回自己房间的,为什么还是下意识又躺到了傅温礼的床上?!
被对方问得一时语塞,容凡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身上还是有那么点可怜的骨气在的。
见人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傅温礼一把将其按住,只是微微用了些力道,便将人牢牢锁住。
“跑什么?”傅温礼垂眸盯着容凡白皙脸颊上鲜红的两瓣唇,凑近问。
容凡心头一紧,喉结滑动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我回我自己房间。”
“以后这儿就是你的房间。”傅温礼说着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眉眼染上了一层墨色道:“我的床就是你的床。”
沐浴露的香味散尽,傅温礼身上那股细密绵长木质沉香的味道愈发浓重了起来,隐约间飘飘悠悠滑入容凡的鼻息,转化成催情的迷药、绕腕的绳索,又将他牢牢束缚在傅温礼的身下,动弹不得。
有了之前那几个晚上的经历,傅温礼现下这种带着征服欲的眼神,容凡再熟悉不过。
他心里一边期待着,一边又有些害怕,说话开始变得结结巴巴的。
仍旧矜持地抗争了一下:“我饭还没……没吃完呢,我要下楼。”
傅温礼紧紧箍着他,脸上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拿他刚才的话堵了回来:“刚刚不是说没胃口?”
“现在又有了。”容凡回避着他的目光小声喃喃道。
傅温礼勾勾唇角,笑意渐浓,没有松开他,淡淡说了一声:“好。”
“好什么?”容凡眨眨眼睛问。
之后只见傅温礼抬起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睡衣的纽扣,将头埋在了容凡细滑的脖颈上,深深嗅了一口,压着嗓子出声:“我喂你。”
容凡仰头眯眼,不自觉拱起了身子,嘴里却是振振有词地骂道:“流氓,臭流氓……”
他现在这些嘴硬的话听在傅温礼耳朵里完全是不痛不痒,只当是两人床笫之间的情趣,引得傅温礼更加卖力去征伐。
在两人呼吸紧促的轻/喘中,傅温礼俯身下去,低头堵住了容凡的嘴,之后再从他唇上拿开的时候,目色已然变得迷离。
容凡迎合着对方的节奏,宛如一片轻舟在广袤无垠的大海里浮浮沉沉,直到被完全吞噬。
恍惚间,他听见傅温礼在自己耳边轻笑了几声,之后带着几分自嘲意味的低声呢喃隔着鼓膜幽幽传了过来。
“正经人当得太久了,突然觉得当个流氓,也挺不错的。”
“养出感情了”
知道容老爷子的爱好是收集文玩,傅温礼提前交代了助理,将自己前年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对俄罗斯碧玉茶叶罐提前包装好,在迎宾开始前先一步给容向哲送到了宴会厅。
傅温礼和容凡是掐着点进场的,尽管夏季天气炎热,但为了表示对主家的尊重,傅温礼还是着了一身布料较为透气的浅色正装。
至于容凡,原本就不情不愿、秉着吃吃喝喝时间很快会过去的凑数心理来走个过场的,穿着相比傅温礼而言也就随意了许多。
黑色短袖外搭了一件休闲衬衣,长裤板鞋,搞定。
和着轻缓的旋律,悠扬的小提琴协奏曲在大厅里响起,宾客之间笑语寒暄着,耳边充斥着玻璃杯碰撞的声音。
傅温礼的到来引起不少人的注目,趁他在场内四处环视、寻找着容向哲身影的功夫,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举着酒杯上前搭话,带着同伴为其引荐,顺势递上了名片。
傅温礼杀伐于商场的手段虽高,但是待人一向彬彬有礼,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方关系之间,即使是在安城上流圈层里排不上号的小角色,站在他身边也很少出现尴尬难堪的时刻。
与人交谈间,傅温礼依旧不忘照顾着容凡的情绪。
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故而没有硬性要求他一定跟在自己身边,叫侍应生带路将人领去了冷餐台,临分别前还特意嘱咐了几句,让他不要喝酒,少吃些甜,多用些主食填饱肚子。
直到宴会正式开始前,傅温礼依旧没能从那些意图攀附之人的层层包围下脱身。
容凡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聚焦在餐台前的美食上,偶尔转过头向傅温礼所在之处瞄上几眼,见人还忙着,也没想着上前打扰,就自顾自躲到了一边,哪里人少往哪里钻,想尽办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宴会正式开始后,容凡在墙角找了一处沙发休息区坐了下来。
像这种顶着为老爷子过寿名号、大型家族性质的宴会,一般都有一些必须要走的流程,故而结束地不会太早。
为了哄老爷子高兴,其中还特地安排了点百年烛、晚辈献花、儿孙送上寿桃蛋糕等应景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