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2)

三个人都紧紧盯着那扇电梯门,直到电梯旁的数字终于停下不动,电梯门在叮声提示中慢慢打开,唐唯怀里抱着银色的密码箱,从电梯里神色如常地走了出来。

时灼的目光从唐唯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他抱的密码箱上。下方男人看见唐唯那张脸后,眼中的情绪明显放松了几分,“这个时间点,你下来干嘛?”

唐唯朝他举了举怀中的密码箱,“我把这个放进狱长办公室里。”

“狱长的密码箱?”男人皱起眉来盯着他看,“怎么会在你那里?”

“杨监区长是不是忘了?我从两个月以前开始,就在帮狱长打理那些事了。”唐唯回答他。

男人没有再反驳和质疑他,但看他的眼神里依旧带着不悦,“那你可得好好保管密码箱,箱子里的东西要是缺失遗落,狱长第一个要问责的就是你。毕竟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你接触过密码箱。”

对方话里夹枪带棒威胁意味浓烈,唐唯好似没有听出来般朝他点头,“杨监区长提醒的是,我会好好保管箱子的。”

他的态度表现得过于良好,将男人的下文尽数堵了回去。被唐唯的回答堵得无话可说,男人抬脚越过他就要去按电梯。

却被唐唯抱着密码箱开口叫住他问:“杨监区长出现在这里,又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你在怀疑我?”男人脸色不太好看地转过身来,“大晚上的狱长不在,电梯又停在地下一层,我就下来看看情况。”

“有什么情况吗?”唐唯面露诧异神色。

“里面已经检查过了,监控室里一切正常。”对方说完这句话,又语气谨慎地补充,“我会再让人去查一遍,上面每层楼的监控画面。”

“那就辛苦杨监区长了。”唐唯目送他走入打开的电梯里。

男人的脸消失在合上的电梯门后,唐唯抱着密码箱转身朝通道里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时灼的视线里。他从通风口的板子前抬起脸来,借着缝隙间投落进来的微弱光线,转头看向旁边的尤里斯低声道:“他抱的那个密码箱……”

“想办法拿到里面的东西。”尤里斯道。

时灼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来。从唐唯与那位杨监区长的对话来看,谢里登手下任命的几个监区长中,只有唐唯在单独替他处理其他事务。

至于所谓的“其他事务”是什么,在撞见唐唯私会地下城的人后,真正的答案与结果似乎并不难猜。所以唐唯抱的银色密码箱中,一定会有他们要拿到的重要证据。

理清这些细节以后,时灼又轻轻蹙眉问:“楼上那些的监控画面,罗温来得及处理吗?”

尤里斯眉眼不动地回答:“可以。”

时灼这才放下心来,等唐唯放完箱子离开。

唐唯没有在办公室停留太久,就搭乘电梯从地下一层离开了。为防被其他人撞见电梯异象,两人又在通风管道里待了许久,才乘坐电梯从地下层悄悄离开。

两人进入电梯里的时候,时灼刻意扫了眼尤里斯腰间。警棍好好地别在男人腰侧,而他也腰下已经恢复正常。观影活动还没有结束,从东边电梯里出来以后,他们原路返回f区的观影厅。

时灼走到观影厅后门外,要拉开大门往里走的时候,尤里斯伸手按住了门把手。他回过头还没来得及诧异,就被尤里斯推到了门边阴影里。

皇太子仗着自己优越的身高,将他拦在自己与墙壁间低眸问:“刚才在电梯里,你的眼睛往哪看?”

时灼面上先是愣了愣,随即笑着朝他眨眼道:“我看看警官的警棍,是别在左边还是右边。”

观影厅外随时都有可能来人,时灼又将对他的称呼换了回来。

“既然是看警棍,”尤里斯微微眯起眼眸来,“你往中间看什么?”

时灼想也不想地笑眯眯道:“中间也有警棍。”

“……”

尤里斯沉默了片刻,垂下头来靠近他问:“什么警棍?”

时灼来没来得及回答,耳垂就被他张唇咬住。

温热湿润的唇息覆上耳边,男人齿尖轻轻磨着他耳垂,嗓音低沉缓慢意味不明地问:“是你摸过的那根吗?”

时灼一张老脸微微发红,伸手要去抓他的制服衣领,却被他早有预见地躲了过去。下一刻,尤里斯好似无事发生般抬眼,换上狱警那张公事公办的脸,语气冷淡地站在两步外催促:“07755,还不进去?”

“……”

时灼斜过眼眸轻扫他一眼,在他的催促里拉开门走进去。

观影活动结束以后,他们被赶回牢房写观后感。如同学生上课那般,由狱警亲自过来监督。囚犯乖乖坐在牢门里写,狱警带警棍守在门外走动。

牢房里没有多余的桌椅,时灼又不想频繁爬上爬下,就霸占了弗雷德的一半下铺,咬着笔头盘腿坐在他床上思考。

弗雷德在镜子前扒拉完头发,回头发现时灼坐在自己的床上,当即就横眉竖眼地走过去骂道:“臭崽子,回你自己床上去写。”

时灼坐在他床边没有动,将笔竖起来抵在下巴边,抬起一双眼睛困惑地看他,“弗雷德,这部电影的剧情是什么?我好像已经想不起来了。”

弗雷德顿时拍着床沿暴跳如雷,“什么想不起来了?我看你是忙着幽会,压根就没怎么看吧!”

“轻点轻点,”时灼朝他露出无辜的笑容来,“床被你拍坏了,我们都要挨骂的。”

弗雷德闻言,不以为然地轻嗤出声问:“李承那家伙舍得骂你?”

“李警官不是这种徇私舞弊的人。”时灼立刻替尤里斯说好话。

弗雷德却表现得明显不信,从鼻子间哼出一声冷笑来,随即大步走过来拎起他衣领,嗓门洪亮而浑厚地怒声吼道:“臭崽子,你他妈再不从我床上起来,我就揍得你认不清爹和妈。”

“……”

任由他紧紧拽着衣领没有动,时灼从唇缝间发出轻微音节:“弗雷德——”

男人同样从喉咙间挤出声音打断他:“别问,都是跟你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