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悄悄,听不到任何声音。
暴力摧毁
“冤。”
怨女藏在黑暗中,轻叹口气,只吐出一个字。
王福先前经历诸多场景,对这个字有些上头,血压噌噌上去了。
然而,话还是要说明白的,不然在怎么动手。
“先前我进入都城前,陷入环幻境中,好险才挣脱出来,本以为是那头血厉鬼。”
王福目光落在对方的红绣鞋上,点了点头,“原来是你。”
“也只有你,能肆意抓住人的念头,从故事情节引申出真假难辨的幻境,令人深陷其中,沉迷堕落。”
王福叹了口气,“那段幻境,想必是裘师兄多年前的一段奢望吧?”
他提出这个问题,本就没指望对方回答,而是验证自己猜测。
幻境中,国王、王妃都是三十年前模样,裘不得也是意气风发,天之骄子,或许在他内心深处的记忆中,也曾渴望受到关爱和器重。
然而,这一切终究如王妃给他取的名字,裘不得,求而不得。
怨女听罢,又叹息一声,“冤。”
“你有诸多怨气、冤屈,我都知道,也曾亲眼所见。”
怨女构造的一幕慕幻象,开头是王福耳熟能详的故事情节,但后面引申出来的悲惨结局,则是无数女子真实的凄惨遭遇。
“如果我也遇到那些人渣恶人,二话不说宰了他,还世间公道。”
“但是,你是怨气所生,仇恨世间生人,无论善恶乱杀一气,所作所为,比那些为恶的活人更令人发指。”
“生民无辜,饱受恶人、厉鬼摧残,我今日来此,就是要还裘国一个朗朗乾坤。”
“恶人、厉鬼,我都要一网打尽。”
这一刻,王福下定决心,血厉鬼,还有这帮瓜牙厉鬼、凶鬼,一头也不放过。
“冤呐!”
红绣鞋往前走了两步,怨女终于露出本来面目,身穿一声雪白囚衣,用黑笔写着大大的‘冤’字。
在往上看,脖颈上空荡荡,没有头颅。
“看这里。”
怨女撕开胸口处囚衣,一颗颗头颅如葡萄钻出来,浮现各种女子的面孔,有临死前的怨毒,也有痴心不改的执念,更有恨天恨地的诅咒。
顷刻间,无数女子头颅脖颈拉长,潮水般淹没王福所在地。
“咯咯咚。”
王福听到耳边碰撞声不断,那些头颅裂开血盆大口、咬着漆黑的牙齿,却无法攻破光甲的防御。
神甲术,在抵挡物理攻击方面,堪称无敌。
王福裹在十几层光甲中,承受怨女头颅潮水般轰击冲撞。
一颗颗头颅满怀深仇大恨,恨不得打破光甲,将王福啃食殆尽、敲骨吸髓,一时间怨气冲天、水缸粗的黑烟升腾而起。
“这世上,谁人不是挣扎求生,谁人没有些许委屈,可他们还是挣扎求活,就算再艰难也要活下去。”
“你冤,那些被你残害的无辜之人冤不冤?”
王福字字句句质问道,“之所以是厉鬼,乃是不分好歹,以自己受过的不公平待遇,便认为天下都亏欠你,所以肆意残害无辜、杀人害人。”
“你若是只杀了那些残害你的恶人坏人,我还真要放你一马。”
“如今,不可能了。”
王福手掌挥动,光甲一层层撤去,对面怨女看到机会,众多头颅欢快张口,嘴巴裂开,几乎将脑袋分成两半。
用爱感化?压根不存在。
我能用暴力将你平推,干嘛要婆婆妈妈,拖泥带水?
王福一抬手,飞斧抹过千米长的白光,刹那间照得四周雪亮。
怨女的无数头颅,双目惊恐瞪大,如镰刀挥下的麦子,一根根断裂落地。
我冤呐!
凄厉的叫声响起,怨女心有不甘,周围凄风苦雨,吹得王福几乎睁不开眼。
“还在垂死挣扎。”
王福睁开法眼,看到怨女全身长满女子头颅,面孔上或惊恐、或怨毒,像是溺水求救,唯独是双脚的红绣鞋
“有意思。”
看来,这双红绣鞋,竟是一件鬼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