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痛骂不已,若不是手头木剑法器珍贵,恨不得当场掘断。
其他人也惴惴不安,他们属于清虚观残留力量,面对如此重磅消息想得更多。
这里的所有人,家族都是因清虚观而发达,如今云阳观力量入驻,想要恢复先前的风光不可能。
但要是从三清改信五帝,也不太可能。
读经童子默不作声,抬起手指,接住一缕轻柔羽毛状的雷霆,起初羽飘飘荡荡,并不与指尖接触,但随着童子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有进展。
他专心盯着雷羽,指尖轻轻滑过,二者似乎产生某种吸引力,羽毛也随着指头来回飘荡。
“雷法,我想学!”
这个想法从内心升起,一发不可收拾。
他并非清虚观弟子,如今还没入学,师兄传授的吐纳口诀也并非门派秘传,身上没有清虚观的烙印,旁人的顾虑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
“请问几位师兄,我二兄可在附近?”
童子自报家门,说出兄长的名号。
几位年轻的清虚修士,听完就想起来了,“原来是卢师兄,他去永城报信去了,稍后不久,你们兄弟就能重聚。”
众人这才知道,雷霆降世、拯救万民,并非局限这一城,周围的大小城池、乡镇村落,凡是遭遇阴风鬼灾的地方,都有天地人三雷伺候。
这是何其厉害的手笔?
“敢问,云阳观来人,真是那位丁掌殿么?”
如果是这样,云阳观也算是大手笔了,他们尽管虚心中不情愿,但绝大部分百姓改信五帝已成定局。
“不是丁掌殿,是他的亲传弟子,少殿主王福,也是西北下院新任监院。”
什么,只是一个弟子?
众人呆若木鸡,不知不觉,开始各自散去归家。
童子笑了笑,转身回家,父母带着七八个弟弟妹妹,又围了上来。
“三宝,外面怎么样了?”
童子回身摆开纸笔,很快画好一物,“去街头江木匠家,打造这个东西。”
老爹看了几眼,提出疑问,“这是什么?”
“此乃五帝之一,火帝神像,哪怕花些钱也要提前做出来。”
“可咱家拜的是三清,你哥亲自从道观请来的神主牌。”老爹质疑道。
童子淡然说道,“未雨绸缪,不用多问,去吧!”
他意味深长说道,“咱们现成赶制,只怕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老太爷回到家中,嘴里怒骂不停,回到家中,儿子们上前迎接,被他两只胳膊一抬,推得踉跄后退,显然火气不小。
“一帮废物。”
这话也不知道骂谁,但老子骂人,儿子们只得低头生受了。
“都麻利的,将后院库房打扫一旦,那几尊油封的神像打扫干净,取到各方供奉着。”
“三清神主牌,除了老夫房间的不动,其他都收好,油纸包裹入库藏好。”
主事的大儿子心中志恋,问道,“爹,究竟是那一尊?”
“火帝。”
好家伙,合着他们家五帝神像都有,一直珍藏在仓库里。
比起童子家‘连夜绣红旗’,老太爷可谓是深谋远虑,早有准备。
这些利益相关的家庭,虽然刚才态度最是坚决,但真要实施起来,也是转变最快的一批。
清虚心思
“这次雷霆扫穴,涤荡世间,能让本地百姓铭记一个甲子。”
一个甲子是六十年,能记得这么长时间,足见这次的行动太过震撼人心。
说话之人,名为卢二桥,长石道人弟子,也是年轻的入曲修士之一。
他站在永城之外,心中感慨万千,清虚观没能做到的事情,却被西北下院做到了。
百姓虽然拜祭三清,但圣人还是太远,唯有亲眼所见才是真实,如今看到雷霆诛鬼的浩瀚场面,只怕五帝信仰在未来几十年将深入人心。
原本,卢二桥心里有意见,认为师父向西北下院搬救兵,却要舍弃这片土地的百姓信仰,太过于软弱了。
然而,今日所见,才知道什么是大势!
清虚观实力大损,神乐天覆亡已经伤及元气,唯有剪短断旁枝减少消耗,专心恢复本体。
可是,人心易变,类比波澜,前一刻还平静如镜,转瞬间风波险恶。